12月份的马达加斯加已经正式进入了雨季之中,在东岸人经营的新华港、塔城港、圣玛丽岛归化港、贝岛龙虾港等地,到处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瓢泼大雨种。无穷无尽的雨水从天空倾泻而下,灌满了河流、小溪和湖泊。
山间的喀斯特溶岩地形藏不住太多水,很快,汹涌浑浊的山洪便裹挟着大量枯枝落叶小树,甚至是哀鸣的动物,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出山谷,然后顺着东岸人多年以来不断加宽、加深的河道流向下游。山洪在衮衮进入椰树溪水库后,其势略微得到了减缓,但随着上游涌入的水量越来越大,最终在逼近警戒水位线后,椰树溪水库也只能无奈开闸放水,让这些多余的淡水资源冲进新华夏湾之中。
在这个时候,原本顺着河道修建起来的一溜水力磨坊、水力圆锯、水力刨床、水力锤等机械设备已经全部停止运作,工人们紧张地站在瞭(无)(错)3..望塔上,死死盯着汹涌的河水,以防它们一不小心就漫到岸上来。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山洪暴发,大自然之威,在这一刻彰显得淋漓尽致。不过在新华夏岛中央高原以西的热带草原地区,此时太阳却像个炽热的大火球般挂在空中,不断将灼热的阳光投射到大地上,炙烤着地面上的一切物体。皴裂的土地上烟尘弥漫、干渴无比,大群的动物拥挤在棉河两岸,争夺着水这种生命之源。有些小动物一不小心,就被棉河里的尼罗鳄(马达加斯加亚种)拖下水去。然后消失在翻腾的浪花内。
今天是1648年12月15日。对棉河港的东岸棉花种植园主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干热得要冒烟的日子而已。田间一群身着麻布衣服的科摩罗雇工(其实说农奴更确切一些)们正在辛勤劳作着,他们拿着铁锹,在烈日的暴晒下一段段挖掘着沟渠,而他们的儿女们,则在旁边放牧着山羊,同时不时巡视一下移栽过来的仙人掌篱笆墙——这是为了防止经常在附近乱窜的野猪而设置的。
这些阿拉伯人和班图黑人的混血人种,基本都是被东岸人通过暴力手段掳掠到岛上来的。他们的脚上带着长长的镣铐,居住在开辟出来的农田边草草搭建的地窝子里面。通过自己的辛勤劳作来为东岸雇主们(好吧,其实是不支付工资的雇主)创造着效益。东岸人是“仁慈”的农奴主,他们甚至允许这些农奴与原本的家人继续居住在一起,这明显使得他们的士气不至于太过低落。而在渡过了最初的情绪不稳定期后,这些农奴们很快就发现,除了自由受到限制外,他们的生活水平其实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甚至还略有提升。
比如他们现在就可以吃到足量的玉米或红枢,偶尔活计重的时候还能吃一些廉价的腌鱼腌虾,要知道即便在食物丰富的热带地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填饱肚子的。如果热带地区的人民都能吃饱肚子的话,那么荷兰人在东印度地区的粮食贸易就不会大行其道了。那里一样有饥荒,而且严重程度一点不比温带地区轻多少。
在这样一种生活水平的对比下,这些人的怨气也消了不少,现在除了艰苦的工作不能适应以外,他们觉得一切都还好。再加上他们的雇主们自发联合起来,组成了监工队,有武器有盔甲还有马匹,轮换着监督农奴,因此这些此时多半都已拖家带口的农奴们暂时也就熄了不少逃跑的心思。
据不完全统计,在过去的七个多月的时间内,以臭名昭著的奴隶贩子马万鹏为首的东岸捕奴队横扫新华夏地区附近的各个岛屿,捕捉了大量土人来到棉河流域进行售卖,以充作开发此地的劳动力。当然了,塔城煤矿、圣玛丽岛咖啡胡椒种植园、新华港剑麻咖啡种植园也是其大主顾,大量的斯瓦西里人被以一个惊人的廉价出售到了各大种植园,然后成了华夏东岸共和国法律意义上的农业雇工、实际意义上的农奴,为这些尚处于草创期的种植园发挥着自己的每一丝生命力。
除了这些开拓荒地的种植园主和农奴们外,从八月份开始,就陆陆续续有一些明人移民被安排到这里。这些人都是今年新来的移民,新华夏开拓队按照惯例“漂没”了大约三千多人,其中约五分之一(将近七百人)被安排到了棉河地区。
当然这些人都是自由民——无论是法律意义上还是实际意义上的自由民,他们在棉河北岸东岸共和国单方面划定的国境内修建房屋:都是一些泥墙,因为本地缺乏相应的建筑材料。这些土坯房在干旱少雨的棉河地区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至于像北面的新华港地区一场豪雨就能使其坍塌。当然在本地的砖窑厂修建起来、新移民的经济实力有所增强后,这些房屋最终都将被逐渐置换为坚固的砖瓦房屋。
新移民基本都是男性,只有大约四分之一的人是年轻女性(无子女的年老女性东岸人一般不会将其运来,除非恰好是某些青壮年移民的家属)。不过与本土相比“幸福”的是,新华夏地区从来就没担心过女人数量不足的问题,盖因本地的最高长官史钦杰始终为民着想,每年都花费巨资向与东岸人有长期合作关系的马斯喀特商人购买大量的波斯、俾路支女奴,然后平价出售给有需求的明人——如果你经济上存在困难的话,政府甚至会给你安排贷款。
在如今,从远东明国一路运来的移民中依旧是青壮年男性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比例。在最初的时候,那个年代的东岸人以搜罗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