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全胜的报告递交到政务院后,不出意外在政务院内引起了热烈的讨论。
说实话,如今管理着东岸这个不大不小国家的穿越众在穿越之前也都是一些小人物而已。他们的格局、知识、经验等各方面的素质也许往往都很一般,因此这十来年他们磕磕绊绊地将国家发展成这样,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很多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很多政策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制定,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一边学习总结一边管理着国家。好在大家虽然不是什么天才,但也都不是什么蠢材,因此群策群力之下倒也让这个国家逐步运转了起来,而且看起来似乎运转得还不错。
不过他们终究不是专家或者职业政客,在一开始国家还小、经济总量还不成规模的时候,他们依照后世的经验照猫画虎也许还能糊弄糊弄。但是当国家已经发展到拥有八万多人口、数家驻外机构、数千军队、数十艘大型舰船、数十家工厂、数万亩农田以及数百万的年进出口总额的时候,他们这群“老革命”遇到了新形势,以往的那套方法也许应该进行改革了,国家各项规章制度也很粗疏,他们也必须加强摸索与学习,不然很可能无法与时俱进。
如今他们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当经济总量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商品经济开始日趋发达的时候,管理国家的活儿变成了一种愈发精细的活儿。它需要丰富的知识、科学的工具以及敏锐的头脑,这在经济工作当中尤为重要。政务院的一帮半路出家的和尚们此时真的是开始摸着石头过河。小心翼翼地掌控着东岸这艘巨轮的前进方向。
强全胜的报告使得他们更清晰地认识到了经济工作的复杂性。尤其是在很多资源需要进口的东岸。任何一点外界因素的变化都可能会在国内市场上掀起波澜,从而影响到经济和社会的稳定运行。可以想见,一旦爆发战争,东岸普通国民的生活也许会直接下降到穿越最初那几年的水平。到了那时候,价格指数变动表也不用编制了,因为军管时期的价格指数没有任何意义,国民们将在物资短缺中度过战争岁月,直到对外贸易的逐渐恢复。
政务院内的官僚们经过连续几次会议讨论后。终于达成了一致。他们决定立刻编制一个更为详细、囊括更多商品的价格加权算术指数表,同时每月拿出一笔专项资金(不超过三万元),到国际市场上专门采购一些较为重要的物资,以丰富国内各大物资库的储量。必要时候,物资库可以直接抛售库存商品以暂时平抑物价,然后等待危机的解除。
而就在政务院的这帮官老爷们在讨论的时候,强全胜已经与经济对策委员会的几名委员一起,分头行动,到国内各地进行调研。而强全胜的去处,自然就是东方县了。东方县一镇五乡。经济发展水平不尽相同,强全胜乘坐着内河运输公司的一艘汽船。沿着大鱼河这条黄金水道溯河而上,对沿途的河南乡、定远乡、棉农乡、镇远乡以及牧场乡进行一番深入调研,最后再返回首都办公室,起草报告。
汽船为国内最常见的72吨级内河小火轮,船上载着不少南非运过来的高粱、少量食用油。船舱周围的甲板上露天坐着十来个乘客,他们都是在渡口买了五分钱的站票的,前往内陆地区公干或探亲。而在船舯部还有个小型客舱,里面大概有七八个座位,票价为一角,一般很少有人花这个钱购买座位。而此时这个船舱内已经被强全胜及其秘书、警卫们占了个满满当当,船长虽然不认识强全胜,但一看这架势也知道是来了大人物,因此还让人特地送来了一壶马黛茶。
“大鱼河的运量终究还是不够大啊,虽然这些年来河道不停裁弯取直、拓宽、加深,但这河道毕竟先天不足,淤塞严重,运力终究有限,随着内陆地区乡镇的快速发展,大鱼河这条昔日的黄金水道已经有些不堪重负,渐渐名不副实了。现在要说的话,伊河的货物运量已经赶上来了,那才是真正的黄金水道啊。”强全胜坐在巴拉那松木打制的木椅上,看着窗外,感慨地说道。
和强全胜一道赴内地进行调研的司法部高级调研员姜南齐听了后一笑,接口道:“其实主要还是船少了,河道虽窄,但如果24小时不间断行船的话,内陆地区几个乡甚至包括邻近的西岭地区兵团堡、荣军农场两地的物资、人员转运其实也不是忙不过来。不过现在国家重点发展的是伊河地区,新造出来的内河汽船优先配备到那里,这就造成了大鱼河这条航段的物资运输不畅。航运不畅,不过大鱼河旁边的1号公路的陆上运输却发展地很不错。尤其是在河南乡的木材加工厂全部转产民品后,重点发展的重型马车开始有了销路。王德前阵子和人合股建了一家运输公司,专司陆路短途运输,生意还可以。”
姜南齐口中说的王德就是前任东方县人民法院院长,后来遭到枪击,再加上一堆烂事被扯出,这厮就灰溜溜地去职,到下伊河堡、长山堡一带担任巡回法庭庭长。整天带着一头小毛驴和两三个随从,翻山越岭地去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苦逼的很。不过在新一届政府上台后,这厮又时来运转,升任了刚刚确立的伊河地区巡回法院院长,成了地区一级的副局级高官。
而姜南齐本人也是共和国早期政坛上著名的法律系的一员。此君今年43岁,法学本科毕业,穿越前曾经在某县级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