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美美地吃着大儿子亲手为他煮的面条,把早上对李光地的嫉妒降级成了羡慕。
太子一大早就来到乾清宫议事大厅,众臣一看皇上没有来,就猜到皇上又想趁机栽培皇太子。但他们心里门清得很,皇太子也是君,对太子该叩拜要叩拜得诚心实意,该尊重要尊重得像模像样;康熙再怎么厉害,也得死,因为康熙是人,不是神仙或者妖怪。即使从古至今的皇帝们都说自己与隔壁老张家关系匪浅,但事实证明,老张家根本不认这些皇帝当儿子,也从来没有阻挡过阎王爷召回‘天子’的差事,且皇帝的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九岁。
所以,得罪了太子就等于断了他们的后路,即使他们活不过老康,他们的儿子孙子还得在皇太子手下讨生活不是?
胤礽经过康熙的精心栽培,早已经习惯了众人的叩拜,包括他的叔伯长辈和兄弟们,他只把他们当成了臣子或大奴才。
胤礽强打起精神,恨不得把已经晕得七荤八素的脑袋重新组装,他例行公事似的问道:“众爱卿可有什么事要奏?”
明珠正要上前奏事,被索额图抢上前一步说到:“奴才启禀皇太子,几日前李聪被人劫走一案,奴才想请旨查办,恳请皇太子恩准!”
明珠赶紧上前说到:“奴才启禀皇太子,李聪失踪一案,奴才也想请旨查办,望皇太子恩准。”
胤礽看着台阶下两个躬身请旨的丞相一言不发。这件事的敏感性,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件事的本身。明珠和索额图都是想借此机会拉拢李光地,也顺便把李聪的事卯足了劲地往对方身上查,今天传这个问话,明天去那家搜查,即使查不出抓走李聪的真凭实据来,也要闹对方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如果顺便查出点别的,能拉下一个算一个,也是意外的收获。
胤礽虽然对怎么讨好皇阿玛大阿哥及大臣宗亲没有得到很好的磨练,却对朝中大臣们相互倾轧的各种手法如数家珍,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位丞相,沉默了片刻,眼光伶俐地扫过大厅里的一百多号人,发现其他人都低着头,把他们的眼睛和大部分脸埋在官帽底下,只有张英抬着头担忧地看着他。
胤礽能读懂老臣张英的眼神,知道张英是怕他情急之下答应了任何一方的请求。虽然知道张英对两位丞相的提议持反对态度的,但胤礽不打算把忠心的老臣张英扯进今天两位丞相的博弈。
明珠和索额图低着头、抱着拳排排站,没有等到皇太子的回复,同时偷偷地抬起头,眼睛切着帽檐,偷偷地往龙椅上的皇太子瞄。两人见皇太子似笑非笑地正盯着自己,明珠赶紧低下了头,索额图干脆不等了,又冲胤礽说道:“皇太子,奴才与李光地向来交好,李聪失踪的当晚,李光地正在奴才家里喝茶,您如果让奴才查彻查此事,无论是于公于私,奴才定会认真办好这个差事。”
索额图的话里除了李聪的事外,还向今天到来的所有人透露了一个消息:连李光地都是本相爷的人,你们还不赶紧团结在本相爷周围来?
明珠说道:“皇太子,奴才听索相的意思,是说奴才跟李大人关系不和睦,所以不会好好办差了。”
索额图说道:“明相,此事关系重大,查起来很耗时间和经历,您既要忙兵部的事,又要忙户部的事,本相是担心您忙不过来。”
明珠不搭理索额图,直接冲胤礽说道:“奴才启禀皇太子,明珠身为奴才,就该为主子跑腿儿办差,主子让奴才办事,是主子对奴才的信任,奴才不敢说忙。”
胤礽一听,脸上的笑意更浓,对明珠说道:“哦?这么说来明相不忙啊。那三天前本太子提议让你去查人妖的事,你为何说你忙不过来?”
索额图一听,急着帮腔:“皇太子所言极是,依老臣看,明相是忙糊涂了,才会把三天前刚说的话忘了。”
明珠一时语塞,暗自后悔今天说错了话。
胤礽瞪了索额图一眼,意思是本太子又没有让你帮忙,你急什么呢?!落别人眼里,不是明摆着趁皇阿玛不在,你和本太子一起挤兑明珠吗?
皇太子和索额图揪住了明珠的茬,正感到十分得意,他认为皇太子阴沉的脸色都是摆给明珠看的,继续说道:“皇太子,既然明相忙,李聪失踪一案就交给奴才去查吧,奴才定会好好查办。”
胤礽说道:“此事还是等皇阿玛来定夺吧。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奏?”
明珠识趣地嗻了一声退下了,索额图还不肯罢休:“皇太子,既然皇上让您独自处理朝政,那您就做得了我大清的主,您说怎么办就怎办么,此事还是让奴才去查吧。”
众人被索相的话雷得猛然抬头,张大了嘴巴,一时忘记了呼吸。
胤礽突然从龙椅上弹了起来,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眼神像刀子一样飞了出去,直扎得索额图浑身紧绷汗毛倒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皇太子。
同时,张英一声大呵:“索额图!你放肆!”
索额图的话确实大逆不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居然敢提让皇太子‘做大清的主’,这不明摆着说皇上已经死了或者不死也快完蛋了吗?张英不便再往下说,他只想呵住索额图,然后赶紧拿别的朝事扯开这个话题,张英没想到皇太子却会对索额图的话如此暴怒,反倒暗自松了一口气。
索额图不仅在拉拢李光地来壮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