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霞好不容易迈出了老张家大门槛儿,就见到她清晨碰到的第一个老头蹲座在隔壁人家的大门槛儿上,那家人的门槛要低一些,门也做的小些,两个门槛一对比,陈霞明白了: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能开多大的门,就做多高的槛。
不知道传说中的皇宫、王爷贝勒府的门槛能不能用‘高抬腿’去丈量?
听说,陌生人和一般人想进去,必须先搭个‘梯子’------人梯,要经人介绍或引荐。
老头见她出来,把烟斗往地上磕了磕,笑眯眯的站起来:“闺女儿,刘伯伯送你回家。”
嗯?有人自称‘刘伯伯’,这说明陈霞家在街上是‘有人’的,我看以后赶场碰到哪个还谁敢欺负她?
陈霞只嗯了一声,默默跟在老头后面,一路上四味着圆脸女人的四二拍和大门牙。
一老一少溜达得再慢,从街上走到陈霞家也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陈霞家的门还在虚掩着,她爹她娘还没起来!嘿嘿,您瞧他们俩人累得,肯定是昨天晚上她爹‘哄’了她娘好久好久。
昨天晚上她爹在‘哄’她娘之前,两人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她爹,不晓得幺女儿个人(自己)想得通不,我有点着急。”
“没得事得,她从小就跟个大人一样,囊都晓得。”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
她娘:“嗯,嗯嗯,嗯~~~......”
她爹:“啊,啊啊,啊~~~......”
这声音很随机,没有任何节奏感,尤其不是"双节棍”的节奏。
这是陈霞爹在用‘单节棍’时发出的声音。
他们在对对子呢,横批是:“他好她也好。”
刘伯伯送佛送到家。像陈霞这么‘飘’过来的,是不是天外飞仙、神佛化身尚未可知也。
再说,此处没有闻到妖气。
陈霞谢过老人,像一个小毛贼似的溜回自己的屋里,显得那么轻车熟路,可能她在你们二十一世纪那边渡青春期时也没少干这种事情。陈霞进屋后,躺在床上装睡,做戏全套。
可是,咱们的陈霞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
她爹他娘差不多同时醒来,大大方方地看着对方的脸,都觉得对方笑得很傻很自在。‘单节棍’的还是等到今天天黑以后继续舞吧,长长年大大月的,哪个白天夜晚都舞得起嘛?
俩人傻笑了一会儿,像往常一样起床、穿内裤、穿外裤、穿里衣、穿外衣、穿袜子、穿鞋子、洗脸、漱口、梳头发。
程序设计和你们那边是一样的,只是梳头发的过程比你们那边复杂多了,本书的题目是:《清太子胤礽与元朝公主》,很多同类的书上已经告诉过大家他们的头发有这么这么长,要那样那样梳。
自己去复习,说不定高考作文与网络文学不久之后会‘亲近亲近’,渐渐接轨。
两人刚收拾完头发,就听见陈霞“啊”的大叫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冲进陈霞屋里。
陈霞此时正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连眼睛也忘了眨,就盯着、盯着、盯着看。
陈霞此时呼吸急促,微微启开嘴唇。
陈霞到底有多美,第四卷有个男的将用他的行动告诉大家。
她爹她娘赶紧问道:“你囊个喽?”
陈霞继续震惊中。
他们又喊了一声:“幺女儿!”
“咹?”
“你囊个啰?”
“我梦到虎子爹打人喽。”陈霞胡扯,必须的。
“不怕得,不怕得。我们都待屋头嘞。”
“我再睡哈儿。”
“要得,你再睡哈儿嘛。”
不管陈霞的定力有多好,此时她的脑袋里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一团乱麻。
忆当年:她在二十一世纪时,只是一个相貌很普通的人,普通到既无人偷偷瞄,也不会吓哭人家小孩的程度,普通到面部特征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根据她的经验判断,现在的她可能不会像在二十一世纪那样,只做个普通人。陈霞的妈妈说过:“婚姻是一场各取所需的等价交换,男人大多数是视觉动物。”
‘不要啊~~~~!’陈霞心里在呐喊:
‘想念我的二十一世纪,想念爸爸和妈妈。想念半夜敢独自逛街、睡觉都不用关屋门、住宾馆不怕偷拍器、醉倒马路边不怕‘捡尸’男、没人追着要号码、有人爱我一定是看上我的‘能力道德’、有点成就是靠a和c的.....我自己的脸。’
陌生的世界,未知的将来,陈霞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紧张,紧张到令人窒息。
陈霞很快萌生出了一个想法:“逃,我一定要逃。”
有人逃避以知的困难和危险,陈霞逃避对‘未知’的迷茫和恐惧。
黑咕隆咚的地方突然黑影晃动你怕不怕?大街上突然爬出一个八条腿的人你怕不怕?突然有一天你一张嘴除了能像青蛙呱呱呱只能像小狗汪汪汪你紧张不?咱们共同的祖先怕闪电跟现在还有人怕鬼是一样一样的。
所以我们应该理解陈霞此时此景的心情。
那出走该留个纸条什么的,陈霞一紧张完全没有想起来。或者是大清朝的陈霞偷偷怂恿她让她悄悄走,反正根据这副小身板推断,清朝的陈霞只有十二三岁,闹过青春期的同志们都晓得:啥叫‘捅破天不补’、啥叫‘天下老子我第一’、啥叫‘我爸我妈最讨厌’……正在闹腾和即将闹腾的,放马过来,陈霞将带着她双重的灵魂奉陪到底。因为她曾经为自己的青春期闹腾过,接下来还要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