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用医疗酒精消毒时,法斯被疼醒,本能的缩了下手,苏苏眼疾手快按住他的手臂,低声道:“是男子汉就忍一下,乖。”
法斯先是看了看医生,然后看着苏苏点头,眼里含着的泪硬是给憋了回去。
把他手上两处伤口撒上消炎药,用绷带扎好,医生才悠悠吐出口气,从药箱里拿出几板止痛药,“这上面有说明,要是实在痛的忍不了,可以吃一片。”
苏苏接过药。
法斯立即拉住医生,急道:“快给姐姐看。”
昨天只粗糙的处理了一遍,有医生在这,苏苏当然不会拒绝,她趴在床上,把身上只剩几片碎布的t恤给脱了,医生抬了下眼镜,面色有些微红,然后专心处理起伤口来。
“这里需要手术,剔除腐肉和脓肿……”
“嗯。”
苏苏应了声,面色平淡。
医生犹豫了会,按道理说这里的环境要求不够,但碍于他们人质的身份,他也没什么办法,只皱眉道:“我先给你注射麻药,手术很简单,不用担心……”
等苏苏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法斯忍着肚子饿,一直乖乖地坐在旁边等着,时不时和苏苏说两句话。
“注意伤口别碰水,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绷带明天我会来换一次。”
苏苏脸色苍白的坐起来,道谢道:“谢谢。”
医生看着她,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然后沉默的拎着药箱离开,她年轻漂亮,可背后却肯定会留疤,还有胸腹那两道吓人的划伤。
他叹口气,还是等过段时间在说,免得影响病人的恢复。
苏苏倒丝毫没往那方面想,只是担心了下剧组的拍摄,手机又报废了,想联系蓝优也没发联系,只能寄希望于蓝优过人的交流能力能帮她多请一段时间的假了。
拿了看守刚送来的衣服套上。
苏苏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招了招,“小东西,来吃饭。”
听到苏苏瞎取的昵称,法斯不满的嘟了下嘴,决定大度的不跟她计较,他刚挤到苏苏旁边,又担心碰疼她的伤而停下脚步,她整个上半身都缠满了绷带,几乎没一处是完好的。
“姐姐,我爸爸那有很多药膏,一定不会留疤的。”
法斯眨眨眼睛,说道。
妈妈说完美的女人是不能有伤疤的,姐姐是完美的,所以一定不能留疤,法斯握着小拳头,决定把自己压箱底的压岁钱全贡献出来,说什么都要还苏苏一身无暇的皮肤。
“嗯?”
苏苏揉着法斯的头,顺手喂了他一勺粥,法斯反射性的张嘴‘啊’了声,然后羞恼的瞪了她一眼,抢过勺子道:“我能自己吃饭,我早就不需要人喂了!”
“好。”
苏苏失笑,“吃完饭吃一片止痛药。”
“我……”
“痛是正常的,不需要强忍着。”
见法斯一脸不情愿,苏苏伸出指尖弹了下他脑门,“不好好养伤,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一听到回家,法斯有片刻的失神,嘴巴紧紧抿着,加上被苏苏弹红的脑门,小模样看起来十分委屈,“想。”
吃好饭,法斯去睡觉补眠。
苏苏则看着窗外,庭院前面的布局和守卫情况收入眼底。
此时,叶升看到背对着他的人转过身来时,眉宇间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错愕,随即恢复如初地笑道:“夜主要来竟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先做准备,万一招待不周,岂不是我这个合作伙伴的过错了?”
站在叶升后几步远的花容骤然失去血色,唇瓣哆嗦了下,感觉到夜久那透着丝丝凉意滑过她身上的视线,她有点腿软。
“容容,怎么了?”
看着花容的异状,叶升眼睛一眯,笑着说:“是看到夜主太开心了?不过要当心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我会心疼的。”
花容咬着下唇,“家主,我……”
叶升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夜久的脸色,只见他勾起个莫名的笑,道了声恭喜,没露出分毫的不悦或是恼怒,倒让叶升轻哼了声。
真是个薄情的男人。
都说花容不仅是夜久身边得力的助手,还是跟他时间最长的床伴,叶升还想看他难堪的表情,却没想对方压根不在意。
“夜主这趟是为何而来?”
叶升端坐在夜久对面,合作早就通过徐斯谈妥,夜久这时候来这一趟是什么目的?
夜久深深地看了花容一眼,笑着说:“呵,来要个女人。”
花容身体紧绷,长睫敛下眼底的愤怒和恐惧,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故意瞒下了苏苏的消息,看来他早就不信任她了,除了她之外,叶升身边还有夜久的暗棋。
而她,只是弃子。
循着夜久的视线看去,叶升皱了下眉,笑着说:“花容本来就是夜主的人,但她现在怀着……”
这是什么恶趣味,要把这个肚子里带着他的种的女人要回去?
夜久闻言,嗤地一笑,摇摇头说:“叶家主说笑,送出去的女人哪有要回的道理,我想要的是苏沐云。”
叶升眼一眯,锐利的眼刀瞥了花容一眼。
他刚抓到手的人,没到一天,夜久就亲自来要人了,他对自己的动态倒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花容死死攥着拳头,苦涩地抿着唇,她从没有哪一刻,迫切的希望某个人去死,苏沐云,你凭什么?
她陪在夜久身边的时光和回忆,居然比不过一个苏沐云?
这时,苏苏心神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