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意识慢慢回笼,我自嘲地笑了笑,这一年多,恐怕桐城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要被我住遍了。
“笑什么呢?该不会是缺氧缺的人傻了吧?”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声,在我的头顶响起。
我瞥了他一眼,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谁送我来医院的?我记得我有意识前,是在办公室来着?”我转身将枕头立在背后,然后慢慢挪着笨重的身t,上半身靠在床头,随口问着宁远。
宁远一坐在我的床边,懒懒地说:“还能有谁?我呗,不过话说回来,今天要不是我,估计你死在办公室里都没人发现,你要不要那么拼啊?李牧养不起你吗?如果李牧养不起,正好,来我这,我的钱随便你花。”
说着,宁远张开双臂,一副迎接我投怀送抱的架势。
我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好好好,我谢谢你,回头请你吃饭成了吧?我啊,最近是压力大了点,不过现在好了,手上的事忙完了,我可以歇歇了。”
宁远皱着眉头,问:“从你母亲被救回来,你就忙得见不到踪影,你到底在忙什么啊?”
我笑着打了一个哈哈。
送母亲出国、选稳妥的信托公司,这些事情,只有我与李牧知道。
我并不是有意防着宁远,他无条件地帮了我,我很感激他,但我现在真的不想再节外生枝,宁愿少一事,也不能再一事了。
我想了想,将话题扯开,“忙着巩固我在高氏的地位呗,哈哈,对了,医生怎么说?孩子没事吧,我一会儿可以出院不?”
宁远见我问他,刚刚还吊儿郎当的痞子样,一下子不见了,他j次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吭声。
我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也突然像是被揪成了一团。
“宁远,医生到底怎么说?是我的孩子出现什么问题了?”
宁远换上了一副轻松地表情,笑着说:“没什么,医生让你养着就行了。”
他的表情切换太勉强了,我根本一个字都不相信,我失控地抓住他的胳膊,拼命地摇晃着,“不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
说着,我撒开手,一把掀起被子,鞋都没穿就要光脚下地。
“不是孩子不是孩子,你别激动,”宁远也不镇定了,他死死地按住我的身t,不让我下床,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质极度虚弱,恐怕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怎么会?之前我一直都有按医生要求做产检的,医生都说我跟孩子好着呢,现在怎么又突然说我的t质不好了呢?我知道了,医生说钟曼的人,一定是她授意医生这么说的,她想让我打掉孩子,她要报f我对不对?”
“没有人要报f你,只你自己的t质弱,你不能……”
宁远还在试图与我讲着道理,但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只是一遍遍嘟囔着“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这个孩子……”
突然,“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了。
我被吓了一跳,神游的思绪也回到了t内,愣愣地看向门口。
李牧拎着保温桶,紧张地快步走进来,从宁远手中接过我,声音轻柔地说:“晴晴,医生是柔柔的同学,我刚刚问过他了,他不会骗我的。你最近思虑过度,身t太虚,如果强行生下这个孩子,你会有生命危险的,听我们一句劝,我们放弃他,等你养好身t,一定可以再生宝宝的。”
我安静地听完,总算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不是孩子有问题,而是我有危险,不过危险怕什么呢?只要他健康地出生,就是搭上我的命,我也不会放弃的。
下定决心后,我反倒冷静了下来,我轻轻覆上李牧的手,灿然笑道:“学长,我不怕危险,只要孩子健康就好,何况我现在离预产期还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