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曾居的木屋内,仍是简单朴素,一尘不染,东侧的床榻上,被褥叠得整齐四方。
望着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洛寒不禁感慨万千,一阵挥之不去的忧伤缕缕萦绕。
两年,短短两年,物尚是,人已非。
洛冰见其神情,便是言道,“这两年来,瞳瞳每日都来为你打扫,从未间断。”
洛瞳虽总是调皮,喜与洛寒斗嘴,但若真论起感情,相较对他这个大哥,实则要深得多。
洛寒闻言,心间涌起一丝幸福的满足,幸好,他尚有如此亲人。
不过,也仅仅是怅然了一霎,随后便径直走向木屋西侧,至那紧靠墙壁的古朴书架前站定。
古籍的摆放依旧整齐,顺序也与两年前一般无异。
洛寒伸出右手,指尖划过书脊,于一本薄册上轻点数次,后将之取出,翻阅起来。
一时间,安静得只余书页的翻动声。
片刻后,竟是连这声音也消失了。
洛冰见其已是停于一页许久未动,不禁出言问道,“如何?”
洛寒微微摇头,将之递于洛冰手中。
“这是……?”
洛冰见状,也不禁眉头紧锁。
只见四神兽之印后,竟全是几近空白的书页,一眼看去隐隐似有字迹一般,却又无法看清。再仔细察看,一种隐藏在迷雾下的模糊之感压抑心间,躁动得让人不吐不快。
“被人以大手法隐去了!”洛寒无奈道。
心中实则惊骇万分,不禁回想起武神所说,那被人为篡改的历史。
洛冰闻言,失望之色难以掩饰的爬上面庞,好不容易寻得的线索,又是这般不明不白的中断。
洛寒略一,也并非全无收获!”
“哦?说来听听!”
今日,洛冰这心情屡次峰回路转,用大起大落来形容都不为过,换做心性不坚之人或许早已心神崩溃了。
洛寒却未立时解释,反倒先是询问起来,“大哥,你还记得那时镇压天炎巨犀的封印吗?”
洛冰随即回想起两年前那一幕,山谷崩塌后,一座巨大的灵气光阵显现而出,便是点了点头。
“我们既已知晓这是四神兽之印,此等远古传承的封印大阵,它的存在绝不会没有意义,必定是为了镇压什么。这与那时镇压天炎巨犀的封印是同一道理,不过,需四神兽之印方能镇压的存在,也定是比天炎巨犀恐怖数倍。”
洛寒顿了一顿,略微整理下思绪。
又继续道,“天炎巨犀已是神阶灵兽,实力却还比之更为恐怖,结合地底不时传出的兽吼,我敢断言,这四神兽之印定是镇压着一尊神兽,但也绝达不到四尊上古神兽的等阶。”
洛冰听闻一番分析,顿觉所言甚是,一时间,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天啊!数以万计的族人竟整日生活在一尊神兽头顶上!这若传将出去,恐慌随时会如瘟疫一般蔓延整个冰神族!”
首先念及的是自己的族人,这两年来的重任在肩,他已然习惯了这种身份。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据我方才的观察推测,封印似是略有松动,这也是为何自远古屹立的冰神城,而今却时有异动的缘由。”洛寒一语中的。
洛冰闻言,心中又是巨浪滔天,却不敢想象,封印松动,镇压之神兽破印而出,当是何等场景。
那定是毁天灭地的一幕,那必是天地崩塌的景象。
“大地震颤,隐隐兽吼,晃动的锁链,甚至锁链上的裂纹。若我的推测不错,父王之所以会这么急于开启三族族会,怕也是与这封印的松动有关。”
洛寒再言,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随后仍旧试图说服洛冰,“抓紧时间寻得父王至关只要,或许,只有父王才知如何加固封印,也只有父王才能挽救眼下的危局!”
“小寒,你所言不假,所有的这一切无一不在影射你的推测。不过眼下,也只能期待炎萱姑娘早日伤势痊愈恢复灵气了。”
此言之意洛冰又何尝不知,却是言辞巧妙的避过了。
“大哥,你为何不能让我一试呢?”
洛寒仍是坚持。
“其间的凶险我已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不知?还是故意装作不知?”洛冰急声道。
“我了解你的心情,也知你寻父王心切,难道我就不心急吗?两年前我也是与你一样。可冰神族还有数以万计的族人,他们不能失去我们。”
又一番义正言辞。
“大哥,他们不能失去的是你!”
洛寒既骄傲又心疼,骄傲的是洛冰已然颇具王者之风,或许下一任洛王已不远矣,心疼的是他这个大哥两年来孤自一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洛寒,你说什么?你天赋较我高出许多,你是洛族未来的真正强者,是冰神族的希望,你怎可妄自菲薄,怎可如此将生命视同儿戏?”
洛冰误以为他不惜犯险,不禁怒声喝斥。
“大哥,你误会了!”
洛寒连忙解释,目光中满是诚恳。
“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是有所依仗,才会有此想法。”
说话间,二人已步出木屋。
“有何依仗?”
洛冰将才发问,却不禁双目一凝,只因见洛寒已是身形渐幻。
“大哥,看好了!”
声音尚未入耳,但见一道宛若实质的游龙之影划破夜空,却又忽然消失,消失处空间一阵激荡。
“洛寒!”
洛冰知其身法极快,可这般突然消失的景象尚是首次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