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眼见没法善终了,没好气地瞥了眼唐媚儿,论起乱讲话这张嘴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不过倒不是怕什么,麻烦来了,踩回去就是。
他暗道,“我想表示歉意是因为觉得不该让你输得太难看,如果你认为我是侥幸赢的,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次让你败得心服口服。”
念罢,推开唐媚儿,双手背负,长衫下摆随风轻展,竟一派宗师风范。
王彦通一见,更怒火攻心,“这是瞧不起人吗?我马上让你付出代价。”
奔行间,周身灵气缭绕,泛着土黄色微光,凝一副铠甲,将他包裹个严实,上次的确有大意的因素,连护身土铠都未及施展。
同时指尖悄然结印,手中长刀一抖,寒光暴涨,数米长的刀芒怒劈而下。
洛寒知道,要打就打服他,让他清楚差距,不然以后还不什么蝇营狗苟的都来找麻烦。
他略微侧身,横空一掌,荡开刀芒,轻描淡写地化去这声势浩大的一击。
王彦通心下一惊,竟然未避?
这一刀虽是佯攻,也用足了他八成劲力,直接被无视,暗中准备的杀招已然无用,那是布置在退路上的地刺。
按说,他这时间把握得恰到好处,方位也计算得极为精准,只要对方闪避,定会掉进陷阱,一步步任他宰割。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还没到收放自如的境界,地刺正一根根破土而出。
洛寒看看周围,瞬间明了,他淡然一笑,“这可不行,奈何不得我。”
王彦通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策略尚未得逞就已败露,像阴谋被当面拆穿般难堪,火辣辣地打脸。
他重重一踏,地面波动如浪,变刀横握,借势斩去。
这一式乃他立足试炼堂之本,一经施展,同品境内无人可稳住身形,群战当中屡建奇功。
但结果大出预料,那颍长身影伫立土浪中心,巍然不动,如同山岳。
他哪里知道,论对大地之力的感悟和掌控,或许他还远远不是对手。
洛寒瞅准时机,抬手轻托刀身,攻势为之一缓。他掌心骤翻,直接捏住刀刃,任凭对方如何用力,再难寸进。
王彦通脸色铁青,此时他双手持刀,进退维谷,撒手等于吞下弃刀之耻,不然又挣脱不了那一只‘铁钳’。
洛寒仍一抹淡笑,“还有招数吗?没有到我了。”
言罢,气息暴涨,直逼上神境巅峰,肉身之力澎湃奔涌。
他用力一掰,长刀应声折断,随手丢掉断刃,一掌印出。
对方毫无反应,掌风贴着脸颊扫过,肩头铠甲尽碎,束起的头发散落,狼狈至极。
这其间,他另一只手始终背负在身后,这是一种另类的狂傲,透着别样的清冷。
唐媚儿再次被深深触动,且不论显而易见的实力差距,单是这份从容、这份气度,一如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她忍不住喝彩,“小学弟,打得漂亮!”
王彦通怒不可遏,他是来找场子的,本想有佳人在更好,正好当她面挫挫这小子的锐气,顺便再涨涨威风,说不定就能博得垂青。
可眼下差了岂止十万八千里,他感觉自己像跳梁小丑,被玩弄于鼓掌之间,在佳人面前颜面丢尽。
到现在,他焉能不知实力与对方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但种种的屈辱交叠成焚天怒火,头脑完全被愤恨占据。
他面色涨红,双目充血,大口喘着粗气,心中咆哮,“天杀的小子,我要杀了你!”
手中残刃直接挥向胸膛,这一斩饱含无尽怒意,发挥出十二分劲力,那断处一抹寒光,快如闪电。
唐媚儿娇呼,“小心啊!”
洛寒认为这足以让对方认输,不想却突下杀手。
一声金铁交鸣,只见他胸前衣衫开裂,下面一道浅痕,隐隐渗出血迹。
王彦通呆立当场,他望着那伤痕,一脸不可置信,心底涌起深深的绝望,他竟连杀对方的资格都没有。
洛寒怒上心头,“我处处容让,待你手段展尽才予以还击,且更手下留情,你怎如此歹毒心肠?”
他反手一掌印下,那周身铠甲登时支离破碎,四散崩飞,又一掌横挥,直接将人拍倒在地。
王彦通右臂中掌,关节反曲,尺骨穿出手肘,刺进肋下,一片血肉模糊,异常恐怖。
唐媚儿何曾见过此等场面,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此时,小白正被追得上蹿下跳,院子那么大地方,它偏偏踩着王彦通的头过去。
赵灵欢经过还特意蹲下瞧了瞧,连连摇头,“啧啧啧,太惨了,活该!”
王彦通躺在地上,万念俱灰,ròu_tǐ的伤痛根本不及内心痛楚的万分之一。
他偏着头,刚好看见那旗袍下若隐若现的修长yù_tuǐ,几朵桃花,那么刺眼,一缕微风拂过,白皙裸露,阳光下无比妖娆。
他咳一口血,叹道,“红颜祸水啊!”
唐媚儿闻声,转回身来,凤目一瞪,“你说什么?你自取其辱与我有何干系?”
洛寒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双腿未伤,自己能走,别赖在这儿脏了我的院子。”
他对此人已毫无愧疚,刚才千钧一发,若非匆忙调动肉身之力相抗,恐怕受伤倒地的就是他了。
学院之地,岂能因一己私愤就施毒手欲夺命,其心当诛。
王彦通单臂支撑,艰难爬起,拖着沉重的步履,向外蹒跚而去。
洛寒飞起两脚,两截断刃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