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工人都不说话了,他们辛辛苦苦一个月,才挣几千块钱,还得供养一家老小,哪儿可能真有心去弄什么别墅。材料准备的差不多了,老工人也不再说闲话,按部就班的开始他们的工作。在拆卸原有装饰的时候,程黎平一直在旁边盯着,万一弄破了别的东西,或者搞坏了原有布局,这可不是延误工期的事儿,搞不好这笔生意要赔进去。
好在两位老工人都是好把式,并未出什么漏子。程黎平放了心,也不吝惜那点儿小钱,每顿都好吃好喝的供着,肉菜几乎没断过。两个老工人红着眼眶说:“程总,你真是实在人,要不嫌弃俺们年纪大,俺们以后就一直跟你干了。”
程黎平爽朗一笑,说:“农大叔,孙大叔,千万别客气,以后你们就是咱公司的元老了。不放心的话,干完这个活,咱回去签合同。”
两个老工人红着眼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不怕吃苦,也不怕劳累,怕的是活了一辈子都得不到认可。
在装修期间,那个年轻人一次都没回来过。程黎平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也没有接听。看这架势,似乎对程黎平的装修公司无比信任。反而是程黎平这个当事人稀里糊涂,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有心想去查一下,也无从查起。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间,半个月就过去了。程黎平白天不停的往返别墅和建材店,晚上陪田梓橙吃完饭,还要去贝壳饭店坐一坐。日子过的虽然充实,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天傍晚,那个年轻人主动打来电话,说尾款已经打到程黎平的公司账上,他人在外地,暂时回不来,如果使用的材料费用超出限额,回头按照发票的数额再行追加。
程黎平客气的道了谢,说门口的露天泳池还没动工,恐怕还得一段时间。另外,别墅的钥匙怎么办,是不是就这样锁在屋里。年轻人说不用,你先拿着吧,等我回去的时候找你去拿。
挂了电话,程黎平打开电脑查查账户,果然,多了三十万。如果不把建造露天游泳池的费用算在里面的话,短短半个月,程黎平净赚了四十多万。
程黎平没有亏待丁二和两个老工人,分别发了五千奖金。两个老工人说什么都不要,说干活拿了工资,本身就很公平,这个奖金数额太大,坚决不能收。丁二看两位大叔这么说了,也把钱推了回来,说程哥这个钱我不要,因为是人家找上门的,没有功劳。
程黎平故意板着脸发了一顿脾气,三个人才勉为其难的把钱收了起来。建造露天泳池的活儿两位老工人不擅长,只能打打下手。程黎平又特意请了两个专业的师傅,采购材料,设计大小与风格,争取在年轻人回来之前把这些善后工作完全搞定。
经常去贝壳饭店吃饭的那群混混依然前去捧场,不过他们不再请求程黎平把他们收归门下,而是不厌其烦的建议程黎平开设一家武术学校。程黎平哈哈大笑,说现在练武的孩子都往嵩山少林跑,再或者往跆拳道空手道的拳馆里跑,我一个开饭店的搞什么武术学校。
那群小青年说:“程哥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兰博,实战派的,一个打十个。跟你学,才能学到东西。”
程黎平果断的拒绝了,他的装修公司刚刚起色,可没时间陪着群孩子瞎闹。再说了,这群家伙一个个游手好闲,真学出来一身本事,搞不好成了大祸害,到时候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一个小青年很不高兴,激动的大声说:“程哥,亏我们把你看成英雄好汉,你真是没种!那么好的一身本事,社会也不混,学校也不开,天天窝在饭店里,搞什么装修公司,没出息,没前途!”
何勇急了,提着一个啤酒瓶跑了出去,怒气冲冲的说:“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程黎平伸手制止了何勇,笑呵呵的问:“你们为什么要学武?”
几个小青年异口同声的说:“不想受欺负。”
程黎平又问:“平常有谁欺负你们了?”
有的说是乌鸦,有的说是大鹏,还有的说了几个没听过的名字,似乎都不是什么上道的人物。只有那个领头的小青年咬着牙说:“我要弄死姓王的,搞垮他的公司,让他跟他哥哥一起把牢底坐穿。”
程黎平大吃一惊,听这孩子说的话,似乎跟王智浜仇恨不小。正想打听一下详情,那小青年抽了抽鼻子,扭头走了,说:“姓程的,我看不起你。”
程黎平没说话,他经过的风风雨雨多了去了,还在乎一个小毛孩子看得起看不起啊。当初在城西推着小车卖水果,看不起他的人比比皆是,真要排起队来,估计能组成一个加强团。
其余的小青年也有点失落,但该来贝壳饭店吃饭,还是照样来贝壳饭店吃饭。原因很简单,一来良心厨手艺好,物美价廉,二来别的大混混知道这是程黎平的产业,没人敢过来挑事。刘卫国做梦也想不到,这群孩子把饭店当成了避风港,不过生意上门,总不能硬生生推出去,哪怕这群小孩子消费不大,依然满面春风的招待着。
跟刘卫国说了会闲话,程黎平带着丁二离开贝壳饭店,准备回装修公司休息。门面店里,堆了不少新采购的材料,必须有人守着。走出大门,只见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过,看方向,似乎是往城西去的。
时间太晚,已经没有公交车了,程黎平挥手叫了一辆摩的,跟丁二钻了进去。在谭书记主政黎城以前,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