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妇人怒不可遏,她一生卑微,但是这个她极不愿意生下来的儿子却是最最孝顺的,成全了她所有的尊崇和荣光。
而维信对亲恩的执念堪称愚孝,几十年来不管她怎么对待自己始终没忘记自己是她儿子,始终没忘了竭尽所有一切可能的偿还。维信已经将老妇人的性格养成,自私,刁钻的近乎恶毒。她可以在这个儿子面前尽情辱骂尽情发泄,但是对方始终都不曾违逆她半分,至少在她看来自己身为母亲的身份至高无上,可以予取予求,甚至是要他去死他也没资格违逆……好吧,自从那个女人出现后,便打破了她这无上的优越感。再加之她后来得知那个女人的种种神通,养身丸,美人膏,化腐朽为神奇……以及陆安从旁煽风点火,让她痴心妄想企图通过**将楔的一切给抢夺过来!
悲催的是,偏偏此时的维信已经决定于前尘往事决断,但是他一直被嫌恶被诅咒,但是他内心无比渴望被母亲承认,甚至被祝福。当他再次将自己几个月累积的财富送到老妇人面前时,直接被埋伏在旁的陆安给制住。老妇人要他去将瞿楔引来,她便可以考虑承认他这个儿子,甚至是在事成之后祝福他和瞿楔也说不定。维信自然不答应,老妇人便让他自己忏悔去,执拗的维信果真去跪着,想用自己的真诚打动老妇人,于是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啪啪——室内响起两声突兀的掌声,一个曼妙的女子袅娜走来,步入堂中。
楔看着面前三人的闹剧,面上轻笑,实则心中酸涩不已。她看到维信仍旧跪在地上。有一刹那,她想到曾经自己跪在母亲面前承受责罚,也想要得到一些母爱的感觉。想想,何其心酸。只可惜。有些被认定的事情不管你再努力,付出再多,也是无法改变的。没想到维信比自己更加执拗,还在坚持着,她想问:值得么?
维信看着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激动莫名,顿时又尴尬不已。
陆安哈哈笑道:“还想着让这个傻子去将你给骗来的。没想到你竟是识趣,自个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话音未落,周围轰隆隆的石墙落下,顷刻间将这普通的密室弄成了一座坚实的密室。
“跳梁小丑。”楔毫不掩饰内心的鄙夷和不屑,上次因为维信在旁边求情所以放过他一次,以为这次还想利用**甚至那个简直比巫婆还恶毒的妇人来要挟自己,做梦去吧。意念一动,精神力攻击。
陆安猛地惨叫一声,双手抱头。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妇人正想将这个突然闯入的女人好好羞辱一番,只不过刹那间被对方的气场震慑,还没来得及摆出她的嚣张来。身旁儿子就惨叫起来,立马紧张的道:“安儿,你这是怎么了?”
陆安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颤抖着伸出手臂指向楔,眼里尽是怨毒和不甘。一张口,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一口黑血便呕了出来,脸色更加惨白,然后身体痛苦的不由自主地在地上翻滚起来。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妇人拄着拐杖呵斥着瞿楔,声色俱厉的样子。
维信在乎她尊重她怕她。但是在自己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自私而冷血的老虔婆而已。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植物精华滋润下的健康,轻嗤一声。宽袍袖袋一挥,所有的植物精华被驹抽走。即便是丢给一个乞丐也不施舍给这样毫无人情和自知之明的人。
老妇人猛地感觉自己身体变得沉重而孱弱起来,就像是多年前病重缠身一样,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不过她本能的伸手朝旁边拂去,有**在身侧,她已经形成了惯性,以为随便倒下都会有依靠。所以原本略微趔趄一下自己就能站稳的,偏偏这种惯性使然让她身体竟真的朝旁边倾倒下去了。预期中习惯性的内里搀扶没有了,老妇人在地上哀嚎起来,是真的摔痛了,再加上刚刚被抽走了养护身体的植物精华,身体瞬间变成了与她现在年龄相符的孱弱。
她怨毒地咒骂维信不孝,“你这个忤逆子,你会遭天谴,你会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
维信刚要关切的张口,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以为会很失望很心痛,可是只是微微有些难过而已。
老妇人见维信还跪在原地丝毫没有来搀扶她的打算,咒骂一通,呵斥道:“你这个不孝子,快将她的血给我取来,只要喝了她的血我便能青春常驻,我就饶了你的忤逆……”
莫说是楔惊呆了,就连旁边的田海也气极而笑,血?她竟然想要喝人血?
这边的吵闹继续,一个人影痛苦挣扎着想要溜走。眼中尽是怨毒之色,没想到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强悍了,挥手间就能让自己生不如死,让自己差点连机关都开不了……不过快了,还差一点点,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我去死吧!到时候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陆安嘴角还残留黑血,阴恻恻笑着,十分瘆人。突然,一个阴影遮挡方向,惊疑间,阴影朝趴在地上的双臂蔓延而来。
手臂以眼见的速度被阴影所吞噬,哇——陆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的手,我的手——”挣扎嚎叫时,两只手已经被阴影完全消融掉,正在向手臂方向蔓延……
“我的儿啊——”
“娘,救救我,救救我——”
看看,这才是母子情深呢。维信看着老妇人不顾一切朝陆安爬去的样子,别过眼睛,叹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楔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冷如冰霜,“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