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感觉心中有种撕扯般的疼痛,见两个婆子还一副趾高气昂的邀功样子,瞿灵儿在她们手里如同一只枯瘦如柴的小鸡一般羸弱。
秦穆声音变得冰冷:“把她放下,滚!”
两仆妇很显然还没意识到现在的状况,因为她们从安庆太子妃那里得知,太子对这个女人很是不喜,所以折磨她就能得到太子的欣赏和褒奖。所以她们也如同寻常一样,随手将瞿灵儿往地上一掼,转身便走。
瞿灵儿如同一个吊线木偶一般,没有任何支撑地往地上倒去。不过并没有预期的与冷硬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艰难地剥开疲惫的双眼,一张俊逸刚毅的面庞印入眼帘,一如曾初相遇的惊艳,瞿灵儿嘴角微微上扬,柔柔的笑了。
秦穆感觉自己的眼眶陡地湿润了,尽管对方容颜改变,岁月流逝,可是为什么这种相拥竟还有当初的悸动?!
秦穆觉得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他不想将自己这“不正常”的一面表露出来。抬头,正好看到那两个仆妇扭着肥大的屁股抬脚跨出门槛,心中怒火腾地燃起,爆呵一声,“来人呀,将这两个目无主仆的仆妇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棍,丢去喂狗!”
轰,登时,那两个仆妇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壮硕的身躯如同皮球一样噗通就栽倒在地上。好巧不巧,一双金线镶边的精美绣花鞋出现在她们面前。
安庆王妃,是安庆王妃,顿时她们貌似感觉自己获得了生的希望一般,不顾一切地朝那双金丝绣花鞋扑过去。
安庆也是倒霉,她“亲自”下厨给太子熬了莲子汤。正想端过来表现表现的,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么一幕。安庆郁闷呀,平时都是丫头端茶倒水的。这次她想表达自己的诚意,愣是要自己亲自来端托盘。刚才被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保住小巧的双脚,差点被撂倒,还好被旁边眼明手快的丫头扶住,才没有倒下去,不过那碗滚烫的莲子汤则被结结实实泼在自己身上。
啧啧,正中湘锦千金难求的,让最富盛名的绣工费了许多心思才做成这件锦袍的,没想到这还没在心上人面前过过眼呢。就被这两个可恶的仆妇给毁了。顿时怒火中烧。
哪知还没等她的火发出来,两仆妇如同拽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向她眼泪鼻涕地蹭上来,哭号着求饶,“太子妃救命呀,太子妃,我们这都是听从你的指示办事的,你不能不管我们呀……”
安庆顿时满头的黑云,她现在也看清这两个仆妇了,不是在病女人那里当差吗?怎么这副摸样。竟然,竟然还将自己拉下水。简直岂有此理。也不看屋中的人怎么样了,也不管身上被弄脏的锦袍了。冷下脸,朝旁边喝道:“以下犯上,拉出去,家法伺候!”
短短一句话,威严无比。旁边的家丁小厮一众扑上来,将两仆妇止住,一个捆绳子一个塞抹布,动作敏捷,手法熟练。顷刻间就将两个状若疯狂的仆妇给收拾的妥妥的,如同提着两个死猪一样提溜了出去。
安庆现在已经没有丝毫好心情了。抬头看向屋内,神情一暗。那个延口残喘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竟然还还抢占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怀抱?刚才所有的怨怒在这一刻都化作无边的嫉妒,正要发作,秦穆就像是刚刚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了自己的世界一样,抬头,就看到那个外表娇弱,实则内里阴狠至极的女人。
安庆与秦穆冰冷而怨恨的目光撞在一起。各自心思电转,安庆顿了顿,目光内视若无物地从房间内扫视一圈,而后淡然地折身离开。
秦穆瞬间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存在感了。相比之下,还是怀中的人儿更加真实。曾经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一时感慨万千。搂着瞿灵儿的双臂收紧,脑袋埋进对方的鬓间,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灵儿,灵儿,我我们该怎么办?这次又失败了,又失败了……”
瞿灵儿并不是真的昏迷过去,而是因为身体太过羸弱,所以没有精神和力气支撑自己身体而已,她对外面的一切感知都非常真切。刚才的一切,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呵,好陌生又好温暖,她有些沉醉地享受了一会,好想瞬间即成永恒。
秦穆感觉一双冰冷的小手抚摸上自己脸颊,心念缱绻,从花白的鬓角抬起头,正看到瞿灵儿柔柔的目光凝望着自己。顿时心中一暖。秦穆在这一刻终于体悟到什么是超越了年龄和容貌的钦慕和眷恋,曾经的她国色天香,他的喜欢中带着利用。而现在的她青春不再,容貌不再,他却从她这里感觉到温暖和幸福。
秦穆说道:“灵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践诺对你的承诺,对不起……”久久低语凝噎。
瞿灵儿说道:“你是真的想当那个皇帝吗?即便是付出一切也愿意吗?”
“愿意愿意,只要能让你成为皇后,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秦穆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是发自肺腑的,因为他刚才已经被自己悸动的心感动了。
瞿灵儿感觉无边的幸福朝她笼罩过来,幸福的感觉给她带来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更给她的身体增添了力量。她眼中终于恢复了一丝神采,道:“找我姐姐,只有她能够扭转现在的局面。”
秦穆从一开始就是在打瞿小花的主意,只不过一直不奏效而已。而先前最开始想着将瞿灵儿接回太子府想的也是将瞿家人控制在自己手里,借此要挟瞿小花。
现在这句话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