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朝门口点点头,小蝶蒙面走了进来。
尉迟真感觉心跳再次漏跳一拍,看着来人,虽然只露出一双眼眸,那清冽的能够洞悉人灵魂的眼神,顿时让他有种近乎窒息的悸动,忍不住道:“你你……”
小蝶没理会他的愣怔,走到小花旁边。小蝶心情出奇的平静,曾几何时,自己那么渴望恢复容貌,能和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可是现在,她心中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她只想守护在东家身边,而这恢复容貌,只是让她更加方便站在东家身边,不至于显得太过突兀而已。
这时,小荷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盖着白棉布,后面跟着几个壮汉抬着一个装满清水的大木桶,后面还有人提着几个箱子。这些人将东西一一在房间里面放置好便陆续退出,最后将门关上。外面挂着的草帘全部放下来,至此,整个房间被严密隔离起来,屋内只有小花小蝶和尉迟真三人。
尉迟真也感觉到这气氛有些诡异,看看小花又看看小蝶,“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小花淡淡挑眉道:“你担心什么?怕我们两个女子把你给吃了?”
尉迟真语结,他倒是不怕被吃了,而是而是有些惊异,对方这样出现在他面前,而且是以要挟的手段让他就范的,难道就不怕他真的对她们两人做出啥事情来么?
小花朝小蝶递个安慰的眼神,小蝶看着小花,就像是有了无限的动力一样,定定点点头,眼里有种决绝。而后将面上的布巾除去……
这是小蝶没有任何化妆的脸,狰狞的肉瘤让整张脸看上去十分恐怖。
尉迟真倒吸一口冷气,他阅人无数,见识过无数奇怪病症,他一眼就看出对方伤口各种重叠。不是一次施为所致,眉头微皱,立马明白对方要自己做什么了。不过这种小手术对他来讲简单的很,正要说话。却见面前的女子竟然开始解衣襟的扣子。
“你,你……”
一具曼妙的身体呈现眼前……不过那身上的伤痕更加恐怖,有些地方就像是被直接用刀子剐掉一块肉,而有些却是一条条的紫褐色的肉瘤……这哪里是一具人体,简直就是疮痍的大地,饱受折磨和摧残的大地。
尉迟真忍不住动容,站起身,绕着小蝶来回检视了几圈,渐渐的眼眶有些湿润了,渐渐的胸中一股怒火窜起。渐渐的竟生出陌生想要保护,想要好好呵护的情愫。
他来不及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实际上他也是一个怪医一个将别人的身体和生命玩弄于股掌间的“妙手”,比眼前伤痕更加狰狞恐怖的都见过,却偏偏会为面前这个女子而心疼。是了。是心疼。尉迟真忍不住抚上左胸口,一手撑在旁边的台子上,弓腰剧烈喘息起来。
小花眉头皱起,自己好不容易给对方下的套子,对方体内的毒素虽然没有完全解除,但是做个手术绝对不成问题,可不要现在出了什么岔子吧?她知道小蝶身上的伤无法修复。内心的伤便无法愈合,她寻了那么久,终于找到妙手陀的传人,怎会轻易放弃呢。问道:“尉迟,你没事吧?”
尉迟真扬起手挥挥,深呼吸两口。调匀气息,抬头,目光森然,这是一种绝杀的表情。不过不是面对面前这个女子,而是透过这一条条可怖伤痕看向制造这一切的人。“我。我没事。你叫小蝶是吧,我可以给你做这个手术,但是我有个要求。”
小花觉得这尉迟真有些不对劲,正要将小蝶挡在身后,小蝶用手轻轻拍拍她的手。小蝶语气平静,“你是不忍还是对我动恻隐之心了?”
尉迟真语结。他发现自己在这个女子面前竟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忍不住又高看一分,心中敬慕倾慕之意更浓。
所有一切都准备妥当,两张桌子拼成的台子,上面铺一张白棉布,尉迟真也不含糊,他让小蝶在台子上躺下。
小花站在小蝶旁边,紧紧抓住她的手,给她最坚实的安慰和依靠。
尉迟真换上特殊的衣裳,对小花说道:“她身上的伤痕太多,恐怕需要几次才能完成。”
小花直接道:“一次,一次做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尉迟真有些怒了,“她的体质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了这么重的创口,即便是有麻沸散镇痛也不能完全消除疼痛,最重要的是创口太多太深,失血过多……”
小花吼道:“做!”而后翻手拿出一颗药丸给小蝶吃下。
尉迟真心中一凌,眼睛死死盯着小花,最后败下阵来。最后从怀里也拿出一个小瓷瓶,说道:“你那是什么?可不能乱吃药,我这是麻沸散,快给她服下。”
小花道:“我就是大夫,我怎么不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快动手,尽管施为,剩下的交给我。”
尉迟真还真就和小花杠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无法像面对其她人一样对小蝶狠下心来。这时小蝶偏头看向他,道:“你尽管施为吧,我相信东家,请你也相信东家吧。”
尉迟真从对方的眼神和话语中像是找到强大的支撑力一样,点点头,“你放心,我会的。”
手术开始……
从上午到下午再到午夜,然后到第二天晌午……整整一天半时间,身上上百条伤痕全部修复,或切除肉瘤,或填补缝补凹痕…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刚刚修补过的破布娃娃一样。
手术终于完成。尉迟真看着一条条伤口,手术十分成功剩下的事情就是谨防感染化脓。心中是满满的自豪和安慰。没有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