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反倒放下心来,其实这样一个有原则的杀手与一个心怀鬼胎的丫鬟相比,她更愿意选择和前者相处。
趁着天色未明,小花回到自己的小院,正要推开后院角门,发现从里面锁紧了。小花心中一凌,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天天装傻卖痴不就是为了蒙蔽那个丫头的么,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就像一个毒疮一样,虽然看着它不断糜烂不断壮大,心中很不爽,但没等到它自己破开那一天,就没有完结。眼看着就要见最后分晓了,却功亏一篑,而对方一旦发现自己并没有上当,那么以后不知道她们还要对自己使用什么法子呢……
正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莫不是春闺寂寞了,所以要出去找点乐子?”
小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抬眼一看,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懒散地坐在墙头上。
呼,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小花记得那墙上她特意让人嵌有碎瓦片之类的,那样坐着不铬屁股吗?这不是小花关心的问题,她在乎的是谁把这院门关上的,便问道:“那这院门也是你关上的咯?”
公子康点点头,手指折扇敲击掌心,身形一动落到小花面前。上前两步,伸出折扇,抵到小花下巴,就要学那些个fēng_liú公子赏美人儿的桥段,抬起小花下巴。小花最讨厌就是这个,上次田云山用手掐住自己下巴的那种被当成玩物玩弄股掌的感觉让她很讨厌,所以手一下子挡开折扇,登时,先前对公子康建立起来的那丝丝好感也烟消云散。
公子康收回折扇,负手站立,脑袋向前凑凑,像是在嗅着什么,说道:“嘿,奇怪了。你这大半夜的不是出去找男人寻乐子了,莫不是到山上去神游了?”
小花心中气愤,即便是闺中密友,这样的玩笑话也不是能随便开的。而且她一点也没从对方神情中看出丝毫玩笑的意味,更像是一种…审问。
为什么凭什么,好吧,即便自己有不轨行为,自由田府家规,用得着他这样一个外人来审问自己么?
小花没理会他,错身让开,走到角门旁边,在门框旁边掏摸一阵,抠出一块砖头。手伸进去,将门闩拉开,吱呀一声将门打开了。而后从容地再次将门关上,那块砖也放会原位。
不知道为什么,小花笃定对方不会告发自己。这完全就是一种直觉。小花没走两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除非你再给我一坛上次给我的那种酒,我就不告发你。”
小花回道:“现在是封窖期,明年再来。”
白衣人轻笑一声:“我要的不是田府酒庄那些俗物,只能暖身却不能暖心,我要你亲手酿制的。能温暖我的心的酒……”
小花没说话,自己有把柄在对方手上,对方愿意跟自己说条件总比什么都不说,直接去田云山面前告发自己好一些。一坛酒就一坛酒吧,自己先前还是有些存货的。至于那啥温暖不温暖的东西,她不懂。也不想去理会那么多,自己现在的事情都够自己烦的了,不想招惹太多。最最重要的是,第一次自己的好意相邀被拒,已经让她心里本能的产生了隔膜。她时刻谨记他们不是同一层面的人。
……
小花正睡的迷糊中,院外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竟然田夫人,貌似还有……田云山。心中一个激灵,那连秋怎么没来叫醒自己?回过神,才发现天色大亮,往日这些时候连秋应该给自己端洗脸水,服侍自己起床了,而小荷也会把粥给自己送来……
还有,她们先前不是说田云山还有两天才回来的吗?而且按照惯例,回来不是应该接风洗尘,然后宣读圣旨,至少也应该先到夫人那里安慰一番再轮到其她小妾呀?为什么突然回来了,自己竟然连个音讯都没有,还给自己来了个突然袭击。
正在这时,门被打开,连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喊道:“小娘子,快快起来,老爷和夫人来了……”说着一边去准备衣裳什么的。
小花坐在床上看连秋在那里忙慌慌的样子,看似急躁,实际上神情没有丝毫焦急的样子,那手胡乱抓着衣裳,过去好一会竟然都没拿一件衣裳过来。小花想,莫非这就是连秋她们的伎俩,只是想让自己在田老爷面前出丑?这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小花脑海中各种思绪翻腾,既然连秋是瞿灵儿安插在自己身旁的内奸,那么田夫人这又是凑的哪门子热闹呀?难道她们闹的是双簧?
小花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索性还是自己去拿一件衣裳来穿吧,她对田云山没有丝毫好印象,不想让自己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连秋见小花站起来,连忙走过来扶住她,实际上是扯住她的意思,“小娘子你怎么下床来了?哎呀,这几天你身子骨都不怎么爽利的,看你睡的实沉,本想让你多休息一下的,唉,都怪奴婢粗心……”
说这话有什么用,小花伸手挥开她,哪知连秋竟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住她的手臂,竟然借势跪下,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奴婢该死之类的废话。小花郁闷,呵斥道:“够了,让开,我要穿衣服,难道你要让我这样去见人么?”
田云山本来好心情的,自己在京都处处碰壁,那些个老狐狸,自己以前大权在握的时候各种巴结迎逢,现在没有官职便各种刁难,什么都是皇命皇命,幸好有田夫人大力支持,除了银钱打通关节,还用那强身健体益寿延年的绝世佳酿为他疏通上层关系,这才有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