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走才叫真正的报复……”
白康似懂非懂的重复了一句,依然有些云里雾里。
白老话中的深意,他并没有很明白。
转头看了眼白康,见他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
白老详细的解释起来。
“如果林宇当场把那几个纨绔子弟给杀了,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也就算是有了个了结。”
“这种情况,是那些躲在背后的人,最乐意见到的,因为棋子死了,那几个小子帮忙背了黑锅,他们自然也就安枕无忧了。”
“可偏偏事情不尽如意,林宇没有动手,甚至根本没有追究那几个小畜生的责任,轻易地就将人给放走了。”
话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缓缓说道:“白康,我问你,狮子和老虎在什么时候,最危险?”
突兀的问题,让白康不禁为之一愣。
他张了张嘴,想了一会儿,很不确定地回答道:“饥饿的时候?”
白老点了点头道:“饥饿的猛兽,收敛爪牙,安静潜行的时候,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它们准备捕猎厮杀的开始。”
“如今的林宇,就是一头无比饥饿的猛兽,他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眼前的猎物,份量太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平息不了他心头的怒火。”
听到此处,白康总算是明白了。
“老爷,您的意思是,林宇准备将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
白老微微颔首,冷冷地笑道:“这几个小畜生根本就入不了林宇的法眼,他若是想要报复,必定是难以想象的腥风血雨,怎会甘心草草了事!”
“可以想象,现在的他正是满腔怒火,却能收放自如,这家伙越来越可怕的,不仅仅是实力方面,心性之坚韧,更是可怖至极。”
“呵呵,那些躲在背后的家伙,还自以为计谋无双,这一次,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这番话,他重新转过头,看向窗外的初冬景色。
树木光秃秃的,黄林早已落尽。
碾落成泥化作土,天地一片肃杀无际。
正思索之际,突兀地,天空上飘落下一片片细细的雪花。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白老爷子伸出一只手,放于窗外。
一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
很快,被皮肤的温度融化。
一丝凉意,透过手掌,直达心底。
老爷子慢悠悠地叹道:“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这场雪来的真是时候。”
……
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里。
几名世家纨绔,缩着脑袋凑在一起。
“陈少,怎么办?那家伙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颤-抖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他们甚至没有勇气去提及某个名字,用那家伙来作为代替。
“你问我,玛德,我怎么知道。”
陈少双手抱着脑袋,脸上充满了焦虑与恐惧。
人的名,树的影。
即便是以前没见过那个人,也听说过他的名声。
灭顾家满门,屠季氏一族。
那可是杀出来的名头,用尸山血海铺就出的无上威名。
就连金陵季家,那样的顶级世家,都说灭就灭,没有丝毫顾忌。
真要是论起来,在座的这些人所代表的几大家族,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一个季家。
之前,他们以为那家伙早就死翘翘了。
又有大人物在背后给他们撑腰,这才敢跑到东海胡作非为。
现在,本以为死掉的家伙,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让他们几个,如何不惊,如何不惧。
“陈少,你说家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咱们现在是回燕京呢?还是……”
有一名同伴忍不住接着问道。
现在,每一个人心里都七上八下、
那种感觉,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心理。
在巨大的压力下,这群纨绔子弟如惊弓之鸟,连睡觉都不敢。
生怕一闭眼睛,那个家伙就会找上门来。
而且,他们还做了一个可笑的约定:离开东海前,谁都不准提那人的名字。
自欺欺人的做法,将那种心虚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刻,陈少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然后,他猛地抬起头来,自言自语道:“大家都别瞎担心了,这次的事情,有人在背后给咱们撑腰,用不着害怕。”
闻听此言,几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质疑。
背后有人撑腰,又能怎样?
当初的季家,难道就没有人脉?
最终还不是一样,被灭了一家老小。
“要我说,咱们该吃就吃,该玩就玩,今天哥几个也见了那家伙,不还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家伙也有顾忌,他不敢撕破脸,不敢拿咱们怎么着,因为他知道,咱们哥几个背后有人。”
说着说着,甭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陈少自己个儿信了。
越说,他越是深信不疑。
要不然的话,之前在李家别墅门口,那家伙怎么不敢动手?
呵呵,这分明是胆怯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节奏。
既然如此,又何必担惊受怕呢?
正说的起兴时,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陈少的发言。
他低头一看,是家里的来电。
……
浴室内,林宇惬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