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战时苦力营的苦力们,拆除了上京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建筑。
除了辽国皇宫,以及一些辽国贵族们遗留的豪宅外,剩下的宅子全部被他下令拆除。
他重新规划了上京城的用地,划出了苦力们长期休息的营地,以及即将到达的大军们驻扎的营地。
预计一个半月以后到达的大军,提前一个月赶赴到了上京城。
闲了五年的他们,听到了有仗打,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争先恐后的往上京城里跑。
燕国对于战利品的发放一直很大方,所以燕国境内,除了那些豪门大户以外,最有钱的就是军人阶级。
对燕国的军人而言,打仗就意味着改变命运,发大财。
没有人愿意错过。
在杨三整编了苦力以后,上京城变得空荡荡的。
可是当数十万大军到达上京城以后,上京城再次被填满。
杨三这位征北元帅,在数十万大军到达以后,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多让辽国其他地方的叛军们蹦跶了一个月,辽国其他地方的叛军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杨三在大军到达的第二日,就下达了征讨辽国全境的命令。
没有多少慷慨激扬的征战誓词。
他告诫手下将军们的只有一句话。
“从上京城通往燕京城的这条路太长,需要很多苦力啊!”
几乎不用杨三再多说,他手下的将军们就明白了杨三的用意。
杨三下达了出征的命令以后,他们就像是虎狼一样扑出了上京城。
群龙无首的辽国叛军,在这一群虎狼面前,除了俯首,没有其他选择。
燕京城。
皇宫内。
杨七捏着杨三派人送来的请罪信,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杨三是他的兄长,但他仍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
“你是猪吗?你是猪吗?做了就做了,说出来干嘛。你不说出来,大家就当没发生过,你一说出来,这不是让朕难做嘛。还非得写一个请罪信,摆在朕的案头。”
杨七在御书房里一边踱步,一边愤愤不平的喊着。
陈琳弓着腰,陪着笑脸跟随在他身后道:“陛下,三王爷这么做,也是尊重您的地位。况且,这件事有三王爷出面抗下,远比藏匿之后被群臣挖出来要好。”
“朕需要他尊重吗?”
杨七瞪着眼。
陈琳苦笑一声,他觉得这个时候的杨七有些蛮不讲理。
“请罪,请罪,私放敌国皇族,可是杀头的大罪,朕还能杀了他不成?”
杨七咬牙切齿的埋怨了一句,将手里的信扔给了陈琳,“拿去给太上皇和太后看,看完即刻焚毁。对外张贴告示,就说辽国叛乱,燕国作为宗主国,协助辽国叛乱,但是不幸的是,大军攻下上京城以后,辽国皇室已经被叛军屠杀殆尽,朕深感痛心。
杨延光作为领兵元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罚俸三年。”
重拿轻放。
杨七嘴上骂得凶,可最终还是出手替杨三擦了一次屁股。
陈琳笑吟吟的道:“陛下只关心三王爷处置辽国皇室的事情,难道就不关心咱们燕军征讨辽国的战事吗?”
杨七不悦道:“一群土鸡瓦狗,他们要是对付不了,朕养他们做什么。朕还不如养数十万头猪,赶着猪群过去杀敌。”
陈琳哭笑不得的张了张嘴,暗自摇了摇头以后,退出了御书房,去后宫传信。
杨七的话若是传出皇宫,一定会被人说是狂妄。
但是陈琳从杨七身上看到的却是强大的自信。
而事实证明。
杨七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随着一封封的捷报送到燕京城,辽国的疆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燕国吞没。
打仗不如说是追仗。
辽国人已经被殇倾子打怕了,所以在燕军出现以后,他们根本不敢抵抗,而是撒丫子就跑。
燕军就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收取辽国的城池。
偶尔遇到一两个强硬的,也基本上被火炮轰成了渣渣。
殇倾子麾下五万人马,配备了上千门火炮。
而整个北部数十万兵马,配备了足足上万门火炮。
一方是武装到了牙齿的钢铁丛林,一方是只有一个破刀片子和一匹老马的血肉之躯。
双方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燕灭辽之战,仅仅用了十日。
昔日强横的大辽,在杨三驱车到达了鸭绿江以后就真正的成为了历史。
燕国十日灭辽的消息传到了大蜀、大晋以后。
两国高层,皆是攥紧的拳头,恨辽国无能,也惧燕国的强盛。
曾经的府州、如今的大晋都城。
折御勋须发皆白,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镶嵌满宝石的龙椅上。
连年征战留下的暗伤,到了他老了以后,一起发作,让他看起来比长姐佘赛花还苍老了几分。
在他膝下,跪满了折家子弟。
折御勋浑浊的双眼东望燕京城的方向,深沉的问道:“燕恒强,朕已经看不到大晋超越燕国的希望。你们以后,我大晋以后,还要继续对燕国低头吗?”
折惟正低着头,憨直的道:“父皇,我大晋能有今日,离不开燕国的支持。况且我大晋跟燕国乃是姻亲,燕国强,我大晋自然强……”
折惟正话还没说完,折御勋须发皆张,怒声低吼,“糊涂!”
“折家早已非昔日的折家,杨家也早非昔日的杨家。我们是皇族,他们也是皇族,天家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