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狐疑的在小家伙身上瞥了几眼,把小家伙看的局促不安。
“你叫什么?你爹是谁?”
小家伙一板一眼的向杨七施礼,“回姑父的话,小子名叫曹佾,家父曹玘……”
“姑父?曹佾?曹玘?”
杨七重复了一边他对自己的称呼,以及他口中的两个人名。
半晌,他愕然的看向小家伙,惊异道:“你说你叫曹佾?”
小家伙不明白自家姑父为何会有这种反应,他迟疑着点点头。
“你居然是曹佾曹景休……”
杨七感叹了一句,抬手搭在了小家伙脑袋上,乐了。
刚才脑子一时间短路,居然把他给忘了。
从正史上论,这小家伙也就是个靠着妹妹富贵的幸运儿,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颂的。
可是从神坛上去论的话,这小家伙可是不折不扣的上八洞大仙之一。
曹佾曹国舅。
虽然杨七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多年,并没有见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可是调教一下神仙的恶趣味,他还是有的。
曹佾小小的身躯挣扎着,欲脱离杨七魔掌。
他不懂杨七为何叫他曹景休。
但是他讨厌杨七玩弄他的脑袋。
奈何他弱小的那点力气,连杨七一根小拇指都压不住,只能被人家一手抓着脑袋玩弄。
杨七也没有把小家伙欺负的太狠,只是恶趣味的弄乱了这位神仙的头发以后,就大方的对他道:“去御花园,找你那几个兄弟去玩吧。”
曹佾如释重负,逃跑似的冲出了御书房。
曹佾走后,杨七刚回到龙椅上坐定,还没有坐安稳,就听到了一阵阵哭泣声从门外传来。
不等他开口发问,就看到了一个膀大腰圆、黑白发色相间的人进入到了御书房。
那庞大的身躯,哭的像是个月子娃一样,怪违和的。
“噗通~”
那人实实在在的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哭嚎道:“外臣折御卿,参见大燕皇帝陛下。”
杨七吓了一跳,匆匆起身,赶到折御卿身边,扶起他,“舅舅,您这是干什么?虽然外甥现在是一国之尊,可在您面前,我还是外甥啊。
更何况,燕国早已取消了跪礼,您一个长辈跪我,我可是要折寿的。”
杨七扶着折御卿庞大的身躯起身,折御卿一双虎爪,抓住了他的胳膊,哀嚎道:“七郎,舅舅活不成了!”
杨七哭笑不得的安抚着他坐下,问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如今位居大晋国韩王,又是皇太弟,手握五十万大军,谁还能让你活不成。”
折御卿抓着杨七哭诉道:“七郎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在旁人眼里,舅舅这个大晋韩王,手握五十万大军,威风八面的。可实际上,舅舅我已经离死不远了。”
杨七愕然,沉声道:“这话怎么讲?”
折御卿可怜巴巴的看向杨七,“舅舅跟你说了实话,你能不能收留舅舅留在燕国。”
瞧着一个比自己大两轮的人在自己面前哀嚎,杨七实在有些受不了。
他苦笑着皱眉道:“你先说说看……”
折御卿哽咽道:“你是不知道,折惟正那小子,心肠黑了啊。以前在府州的时候,舅舅我对他百般照顾,宠爱有加,他不是我亲子,可我待他如亲子。
可是自从他被册封为太子以后,在那些文官们蛊惑下,心肠就变黑了。
他看你大舅年纪大了,觉得我这个皇太弟是他登临皇位的威胁,所以就对我下黑手。
前前后后派了十六路杀手,一个个都奔着我的命来的。
最惊险的一次,我这条老命差点就没了。”
哭诉间,折御卿掀起了衣袖,露出了上面一个狰狞的刀疤,上面泛着紫黑色,还流着脓水。
折御卿指着伤疤,哭诉道:“这是你舅舅我来燕京城的路上遭到刺杀留下的,若不是我手下的侍卫们拼命,我这条命恐怕就交代了。
那小子恶毒的很,连毒药都用上了。”
杨七也被折御卿手臂上的刀疤吓了一跳,刀口很深,明显涂有毒药,伤口处的恶臭,他能清晰的闻到。
“这可是要命的手段,怎么狠?!”
杨七惊叫了一声,喊道:“陈琳,快快,传御医,过来帮我舅舅诊治。”
瞧着折御卿手上的刀疤和中毒的情况,再不拔毒,恐怕这条膀子就要废了。
折御卿苦着脸道:“七郎,你一定要答应救救舅舅啊,你不救舅舅,舅舅这胳膊医不医,都没用了啊。”
杨七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舅舅,据我所知,惟正兄长是一个沉默寡言、刚直不阿的人。他怎么会做出这么阴狠的事情?”
折御卿当即瞪大了眼睛,哀嚎道:“你是觉得我这个当舅舅的,故意演苦肉计,诬陷他吗?”
杨七尴尬的摆手,“那倒……那倒没有……”
“你说那小子沉默寡言、刚直不阿,那都是以前,那小子装的好。如今他当上了太子,在那文臣们教唆下,本性暴露无遗。舅舅这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
“额……如果真是如此,那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以外甥如今的实力,庇护你留在燕国,量他折惟正再凶,也不敢在外甥面前扎刺。”
“外甥啊!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额……我不信佛,我燕国百姓也不信佛。”
“……”
得到了杨七庇护的承诺,折御卿也不继续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