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琪在寇准搀扶下,微微向杨七施礼过后,坐下道:“皇兄您是有多嫌弃我?”
杨七一本正经的道:“很嫌弃……”
杨延琪气的差点没拿刀跟杨七大战一场。
眼瞧着杨七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她也明白了杨七在戏弄她。
赌气的瞪了杨七一眼后,杨延琪道:“你嫌不嫌弃我,我也要来。”
杨七丢下了手里的奏折,道:“说说吧,找朕所为何事?难道还想把耶律铁镜一行赶出燕京城?你跟寇准在燕京城门口闹的哪一出,朕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现在你想撵人,朕可做不了主。
母后已经全权接管了此事。
所以你要撵人,还是去找母后吧。”
杨延琪不满道:“在皇兄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人?”
杨七撇撇嘴,看向了寇准。
“嗯?!”
杨延琪瞪起了眼睛,也看向了寇准。
寇准苦着脸,无奈道:“很讲理,很讲理,我就没见过比娘子更讲理的人。”
听到寇准的回答,杨延琪满意的点点头,挑衅的看向杨七。
杨七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寇准,却没说话。
显然是有点埋怨寇准不争气。
杨延琪在一旁说道:“我早就熄了撵人的心思,为了那么一两个贱人,脏了本公主的眼睛,划不来。今日前来找皇兄,另有要事?”
杨七意外的看向杨延琪,“你还有要事?”
杨延琪不满的撇嘴道:“我如何不能有要事?”
这女人在寇府被宠的没边,已经越来越不讲理了。
杨七也懒得跟她计较,他揉了揉眉心,煞有其事的道:“那你说吧,朕洗耳恭听。”
杨延琪闻言,正色道:“皇兄,您能不能给那孩子赐一份俸禄。他实在太可怜了,在辽国吃不好,睡不好,整个人饿的瘦巴巴的,看着活像是街边的乞丐。”
杨七愕然瞪大眼睛,失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是在卖国。”
杨延琪皱眉道:“左右不过是一份俸禄而已,怎么就跟卖国扯上边了。皇兄未免有些太小题大做了。再说了,伯爵的爵位,可是您赐下的。
光有名号,没有俸禄,不符合礼法。”
杨七狐疑的看向杨延琪,又狐疑的看向了寇准。
他有点不明白,三日前还对耶律铁镜母子喊打喊杀的杨延琪,怎么突然之间转性了。
杨延琪看出了杨七的想法,她瘪嘴道:“那孩子既然叫我一声姑姑,我这个当姑姑的就应该帮他讨一个公道。
您整日里坐在皇宫里,没去看过那个孩子,您是不知道他在辽国过的有多可怜。
那杏花饼、榛子酥,我平日里都吃腻了。
那孩子一个人,一口气吃了两大盒,狼吞虎咽的,我看着都心酸。”
杨七闻言,哭笑不得。
杨延琪这摆明了是被那个小家伙用亲情给征服了。
至于那个小家伙有多可怜,杨七是左耳进右耳出。
天下间可怜的人多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辽国自己不思进取,吃糠咽菜,那是活该,吃屎杨七都不会觉得可怜。
杨七微微板起脸,道:“你走吧,朕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为什么?”
“为什么?朕发出的俸禄,乃是燕国子民缴纳的赋税。朕不可能用燕国的赋税,去奉养一个外人。你给朕记住,纵然朕赐他杨姓,他依旧是一个外人。
而且,他身为辽国皇帝,入我大燕,一应事务,皆是国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铁律。
朕希望这是第一次,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你再敢妄议朝政,朕就收了你入宫的金牌。”
杨延琪一脸惊愕的站起身,喊道:“这明明是家事?”
“那又如何?朕不承认他是杨家人。”
“七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他可是你亲侄子。”
“寇准,带她出去。”
杨七一声令下。
寇准抱着大呼小叫的杨延琪离开了御书房。
杨七皱着眉头,揉了揉眉心,叹息了一声。
从一开始,他就不愿意让这对母子进京。因为他早就料到,在血脉亲情的侵蚀下,肯定会有人为他们求情,只是杨七没料到,来的这么快。
杨延琪如此嫉恶如仇的人都已经被侵蚀,其他人只怕也快了。
其他人求情,杨七还能冷冰冰的应付回去,可是若孟金榜开口求情,他还真不知道如何应对。
一直伺候在一旁犹如石柱子一样的陈琳,似乎看出了杨七的烦恼。
他低声提议道:“陛下,要不找个理由,出去避一避?”
杨七一愣,微微点头,“你说的有理。朕惹不起,朕还躲不起吗?”
然而。
在很多时候,人最怕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在你眼前。
杨七跟陈琳还没商量出躲藏大计的时候,孟金榜进宫了。
御书房里。
孟金榜墩身一礼。
杨七苦着脸请她坐下。
“四嫂今日到访,有何要事?”
几日不见,孟金榜眉宇间的愁容少了几分,脸上多了几分光彩,看得出杨昏的出现,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孟金榜听到杨七发问,笑吟吟的道:“嫂嫂此番入宫,是有一事相求。”
杨七明知道孟金榜会说什么,却依然佯装不知道:“嫂嫂有何事吩咐?”
孟金榜笑道:“嫂嫂想请七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