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北榜也出现了。
北方的官员,录取了一片北方读书人,一个南方读书人也没有取中。
南方读书人不愿意了,也开始闹腾。
杨七再次举起了屠刀。
……
如此往复,什么南北榜、什么科场舞弊、什么泄题。
凡是能跟作弊挂上钩的,在科举场上就没停过。
杨七当然也没停止过杀人。
等到朝堂上为科举摇旗呐喊的文官们反应了过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盟友已经屈指可数了。
他们就算再傻,也知道被杨七算计了。
毕竟,弊案发生一两次,就已经顶天了。
所有的弊案接连发作,那就有猫腻了。
乾元殿上。
历经了八次科举以后。
杨七看着朝堂上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为科举摇旗呐喊的文官们,满意的笑了。
现如今,儒家大势已去,以后燕国境内,就再也没有儒家,有的只有儒学。
不过,剩下的这小猫三两只,杨七也不打算放过。
“科举乃是为国论才大典,弊案频发,让朕很生气。贪官污吏朕要惩治,狠恨的惩治。但是这科举却不能停。国朝论才大典,乃是为朝廷遴选官员的必要途径。唯有不断的取士,取贤士,才能定国安邦。
诸位爱卿以为,谁当认下一届科举主考?”
在杨七虎目注视下,文官们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臣保举李大人,李大人乃是前朝太平兴国七年的榜眼……”
“陛下!臣不行,臣不行,臣有头疾,臣觉得王大人最合适,王大人乃是……”
“臣也不行,臣老母病重,臣要侍奉床前,臣推举张大人……”
“……”
到了这个时候,这帮子文官们也顾不得脸皮,他们互相推诿着,丑态百出。
杨七就冷冷的看着他们表演。
直到他们演累了,他才缓缓道:“诸位爱卿不必哄抢,这一科错过了,还有下一科。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机会。”
文官们浑身一颤。
有人撑不住了,大声哀嚎道:“陛下饶命啊!”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开口讨饶。
杨七冷冷的环视了他们一圈,“不考不行!当初,可是在这乾元殿上,你们一起上书,逼迫的朕重开科举。朕答应了你们的要求,重开了科举。
如今你们却纷纷不愿意担任主考官。
你们是当科举是儿戏,还是觉得朕是你们可以随意糊弄的顽童?”
文官们吓的肝胆俱裂。
有人哀嚎着,“不考了不考了,臣再也不提开科举的事情了,求陛下饶过臣。”
“臣知错了,求陛下收回成命……”
“……”
为了活命,他们什么祈求的话都说得出口。
然而,他们越是如此,杨七就越不想留下这群草包在朝堂上。
终于有聪明的人,看出了杨七的意图。
他快速的出班,摘下了官帽,放在了地上,躬身三礼过后,喊了一声。
“臣乞骸骨……”
然后,不等杨七开口,他就小跑着出了乾元殿。
这一手快速的辞官,把乾元殿的百官们弄的一愣一愣的。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已经跑到了乾元殿外。
杨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把嘴里的话说出来。
其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也纷纷出列辞官。
第一个人杨七没有惩治,后面的人杨七也就没有办法惩治,只能任由他们离去。
然而。
总有一些官迷,以及心存侥幸的人,仍然站在朝堂上不肯离去。
对于这些人,杨七也没有客气。
“既然其他人都辞官了,就剩下你们几个了。那么这一次科举,就由你们几个负责。好好办差,办好了,朕重重有赏。”
杨七的笑容充满了和善。
可是听在那些官员耳中,比魔音还刺耳。
当即,有人哀嚎道:“臣乞骸骨……”
杨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淡然道:“晚了,朕给的机会,永远只有一次。”
“我不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有人开始耍赖。
杨七瞥了彭湃一眼,道:“押他们去!”
于是乎,有史以来,第一批被押到主考官位置的主考官诞生了。
毫无疑问,这些人被押上了主考官的位置以后,就再也没下来。
等待他们的只有菜市口那一刀。
儒家残余肃清。
杨七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
当最后一批主考官被送上断头台的时候。
杨七在宫里举行了一个小型宴会,列席的有寇准、向敏中,以及刚刚被调回京城的吕蒙正。
席间。
杨七举杯道:“儒家一去,朕心头的这块大病终于可以放下了。”
寇准吃的满嘴流油的插话道:“您不怕儒家死灰复燃吗?”
杨七瞪了他一眼,寇准吓的缩了缩脑袋。
向敏中老成持重的道:“陛下,儒家已去,那儒学该如何对待?咱们谋划了许久,教授给学子的书本,是不是也该更换。”
吕蒙正侧耳聆听。
杨七沉吟道:“儒家是毒瘤,可儒学却并不是。学问本身不会出问题,出问题的只有人。所以朕对儒学并没有什么偏见。只是在各地学堂里复立儒学的话,难免会让儒家死灰复燃,而且对那些快要结业的学子们而言,并不公平。
朕思量再三,觉得,我们可以从儒学典籍中,取其精华,编撰成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