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连杰大踏步进入到了厢房内以后,很自然而然的坐到了首位上。
郭侍郎等人紧随其后,分别落座。
坐定以后。
孔连杰自顾自的短期了面前的酒杯,浅尝了一口,吧嗒着嘴,“说说吧,诸位如此兴师动众的找孔某,有何要事?”
郭侍郎陪着笑脸道:“孔兄可还记得,当年您上门拜访我,提到的那件事?”
孔连杰一愣,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也说是当年的事了,这都过去了五年了,我那还记得。”
郭侍郎闻言,一脸尴尬。
他很清楚,孔连杰还记得当年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张口就说出五年这个时间。
很明显,孔连杰对于当年郭侍郎的推脱,有怨气。
郭侍郎迟疑了一下,对着其他人隐晦的点头示意。
他们纷纷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又一张的燕国钱行的存票,汇聚到了郭侍郎面前,由郭侍郎推到了孔连杰面前。
孔连杰目光下移,扫了一眼存票上那硕大的一万钱的字数,以及拿一寸高的厚度以后,脸色缓和了几分。
看清了这些文官们的面目之后,孔连杰就懒得再在他们面前装清高,他二话不说,伸手揽起桌上的存票,不客气的塞入到了怀里。
然后,他瞥了一眼郭侍郎,笑道:“郭兄,经你一提醒,孔某想起来了五年前的事情。”
孔连杰环视了一圈,似笑非笑地道:“当年孔某为了请诸位为儒家站台,可是费尽心思。诸位当时可是几番推脱,害的孔某颜面扫地,灰溜溜的逃离了燕京城。”
郭侍郎尴尬的笑道:“孔兄严重了,我等当时……当时有要事在身……”
孔连杰不等郭侍郎把话说完,就无情的拆穿,道:“还能有什么要事,诸位当时忙着在赚钱对吧?”
“咳咳咳……”
郭侍郎咳嗽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孔连杰毫不留情地道:“当年你们为了些许钱财,就抛弃了大义。现如今,被陛下逼到了墙角才想起我。如今情势危急,就算是孔某出面,只怕也难以轻易解决此事。
孔某也不跟诸位绕弯子了。
陛下如今打算一举铲除儒家对世人的影响,情势危急。
作为圣人后裔,至此危难之际,有责任维护圣人的名声。
孔某此番进京,就是为了从陛下手里,救出儒家。
诸位如今算得上是朝堂上为数不多还亲近儒家的门生。
帮助诸位度过这一次难关,是孔某应该做的。
只是诸位借助了孔某的力量,到时候事成以后,可别忘了孔某的功劳。”
郭侍郎闻言,赶忙道:“事成之后,我等必有重谢。”
“对对对……”
其他文官跟着附和。
孔连杰缓缓点头,道:“诸位这些年忙着赚钱,孔某可没闲着。就在这五年,陛下借用寇准、苏易简等人的手,已经暗地里剔除了一大批亲近儒家的官员。
就连诸位也被明升暗降,放到了一些闲散的职位上。
如今,燕国举国上下,可以说是有七成的官员,已经成了陛下的人。
我们再要像是以前一样,以大势逼迫陛下,恐怕很难。
因为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
所以,我们再想从陛下手里扳回一局,就必须另辟捷径。”
郭侍郎惊愕地瞪大眼珠子,面若死灰,“陛下竟然做到这种地步,我们还如何翻盘?”
孔连杰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瞧你那点出息,这才那跟那儿,还没到必死的局面上,你倒先怂了。”
郭侍郎嘴皮子哆嗦着道:“如今燕国境内,七成官员已经心向陛下,背叛了儒家,剩下了三成官员,一点儿实权也没有,如何跟陛下扳手腕?
另辟捷径?
大势所趋之下,如何另辟捷径?”
很显然,在听到了杨七已经布局完成以后,郭侍郎已经打算放弃抵抗。
孔连杰见此,皱起眉头,冷哼道:“你个白痴,现在放弃,就等于送死。你们这些人,这些年,没少捞钱,更没少捞黑钱。
真要是让陛下逮住了你们,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别想活着从陛下手里逃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
“唯今之计,只有借势!”
文官们闻言,齐齐看向了孔连杰。
郭侍郎更是满怀希冀的问道:“如何借势,借谁的势?”
孔连杰微微眯起眼,低声道:“诸位可知道,沈伦是陛下的恩师?”
郭侍郎一愣,不解的道:“沈公曾经教导年幼的陛下,这在燕国人尽皆知,莫非孔兄打算从沈公身上借势?”
郭侍郎顿了顿,皱起眉头,迟疑道:“可是据我所知,沈公跟陛下的师生情谊,早在陛下创立西北四府的时候就已经消耗殆尽。
借沈公的势,只怕难以影响到陛下。”
孔连杰冷冷笑道:“那若是沈伦以死相谏呢?”
郭侍郎惊恐地瞪大眼睛,颤声道:“你要谋害沈公?沈公虽然跟陛下师生情谊已尽,但终究是陛下的恩师,有一份香火情谊。
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此事,只怕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陛下千刀万剐。
此事万万不可为。”
孔连杰微微皱眉,低声道:“孔某也知道谋害沈伦,会有什么下场。我很惜命,还不想死。我之所以提到让沈伦以死相谏,那是因为沈伦身染重病,命不久矣。”
郭侍郎等人闻言,一脸惊愕。
沉吟了半晌。
他们心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