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霍红叶安置好了哭晕的王行以后,就匆匆的随同其他的老卒们登上了城墙。
上了城头以后。
望着城外的情景,霍红叶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塞外,黑压压一片辽军,缓缓向要塞逼近。
“这得有多少辽人?”
有人暗吞着唾沫发问。
站在城墙最中间的刘偏将,独臂握着刀把,阴沉沉的低声道:“约莫五万……而且都是辽军的精锐……看旗号,应该是耶律斜轸部的兵马……”
顿了顿,刘偏将沉声道:“耶律斜轸是不属于耶律休哥的辽国名将,只是因为常年在跟女真、高丽等地作战,所以名声不显。但是他麾下的将士,皆是百战老卒,实力不可小逊。”
瞧一瞧城墙上的老弱病残,再看看外面四肢健全、孔武有力的辽军将士。
霍红叶心里生出了不妙的感觉。
别看好水川要塞里人多。
可是战斗力远远没有办法跟外面的辽军相比。
这场仗一旦打起来。
恐怕会很惨烈。
霍红叶靠近了刘偏将,皱眉问道:“敌人势大,我们应该坚守求援。”
刘偏将郑重的点头,“求援的信使我已经派出去了……只是……燕国如今四处都在征战,能赶得及过来驰援我们的兵马,恐怕不多……
距离我们最近的兵马,就是三山口的铁骑军和游骑军……
只是他们现在被辽人的大阵拖着,就算他们抛弃了三山口,回来驰援,恐怕也得到三天以后。”
刘偏将缓缓捏起了拳头,郑重道:“所以……这三天,我们得靠自己……”
“咕嘟……能打得过吗?”
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兵,暗吞了一口口水,迟疑的插话。
“哈哈哈……小家伙你怕了?辽人算什么东西?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想当年,陛下单骑出复兴关,在辽人军阵中杀进杀出,犹如进无人之境。
所以说,辽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回头辽人攻城,你就躲在老子身后看着,看看老子是如何杀的辽人屁滚尿流。”
有老卒见到小兵们有些胆怯,当即乐呵呵的说起了宽慰话。
小兵们听了老卒的宽慰话,显得很振奋。
“对!杀的他们屁滚尿流。”
“俺要把辽人脑袋一个个砍下来,串成串,绑在腰间,回去给街坊邻居都看看,看谁还敢叫我二孬……”
“……”
小兵们振奋的吹着牛。
仿佛辽人就是蚂蚱,能够轻易的踩死。
老卒们并没有拆穿那个说宽慰话的老卒的谎言,他们甚至脸上还带着笑意,似乎是在赞同他说的话。
只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老卒们脸上的笑容很僵硬。
很显然,他们知道,这一场战斗,并不乐观。
黑压压的辽军们扑到了要塞外的时候,城墙上的老卒们早就严阵以待。
不用谁刻意的去吩咐,这些老卒们会很自觉的按照自己兵种的不同,守在了自己应该守的位置上。
除此之外。
在他们身后,还带着那些初上战场的小兵们。
辽军到了城下以后,并没有急着攻城,而是派遣出了一个信使,赶到了两军阵前。
信使背着小旗,在要塞外转了一圈。
然后冷峻的对城头上的老卒喊道:“我家将军有令,降者可尽数为奴。不降的话,破城以后,必然屠城,鸡犬不留……”
“嗖~”
城外的辽军信使话还没有说完。
城头上的床弓就响了。
锋利的弩枪暴射而出,洞穿了辽军信使,将他连人带马扎在了地上。
“呸!”
射出弩枪的老卒啐了一口,对身边一脸愕然的小兵得瑟道:“看到了没,一弩一个。辽人来多少,杀多少。”
小兵嘴角抽搐的低声道:“葛叔……先生教我们读书的时候,曾经讲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老卒闻言,脸上笑容一僵,黑着脸干巴巴的问小兵,“你听到刚才那个辽人说的什么吗?”
小兵重重的点头。
老卒又问,“那你知不知道,陛下曾经说过一句话?”
小兵懵懂的看向老卒。
老卒撇撇嘴,傲气的道:“陛下说过,我汉家男儿,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能跪着生。跪惯了,骨头就软了,再想爬起来,可就难了。”
说完这话,老卒还向四州的其他老卒喊道:“你们有愿意跪着求生的没?有的话,现在就下去,去跪着找辽人,叫人家一声爷爷,看人家让不让你们活命。”
“呸!从来都只有敌人喊咱们爷爷的份,哪有让咱们喊孙子叫爷爷的道理?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自从陛下扶起了俺,俺这双膝盖,就没软过。”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陛下都不让我们跪,他们算什么东西。”
“说那么多有啥用,拿起刀,就是砍。谁怂谁孙子。”
“……”
老卒们七嘴八舌的谩骂。
引的那个被唤作葛叔的老卒哈哈大笑。
他冲着身后的小兵挤眉弄眼的道:“瞧见了没?这就是咱们汉家男儿,燕国的汉家男儿。天底下独一份,谁也不跪。
所以,辽人说那话,不是在劝降,而是在挑衅。
该死!”
远处的刘偏将隔着老远就听到了老卒的话,他黑着脸翻了个白眼,却并没有怪罪老卒擅作主张,射杀信使。
在刘偏将看来。
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