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传御医!”
“哦哦哦~”
寇准连连点头,匆忙的冲出了门外去找御医。
没过一会儿,法海老道就出现在了驿站内。
法海老道的脸色很不好看。
再怎么说,清欲公主也是他师侄,把人欺负到了吐血这个份上,实在有点过分。
所以法海老道没给寇准什么好脸色。
一脸温怒的法海老道,进入到了房里以后,急忙帮清欲公主把脉。
这一把脉,足足就是一盏茶的工夫。
寇准急的在一旁追问,“怎么样啊?”
法海老道放下了清欲公主的手腕,没好气的道:“算你们运气好,坏心却办了一件好事。我这师侄,此前经历了一场大悲,胸中一直憋着一口闷气。
如今被你们逼着,吐出了一口逆血,胸中的那一口闷气也随着吐的干干净净。”
听到这话,寇准心头悬起的大石放下,长出了一口气。
法海老道瞥了一眼放松了的寇准,幽幽道:“你最好派人好好照料我师侄,她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陪一副毒药,送你下去给她陪葬。”
寇准闻言,脸色发苦。
明知法海老道在吓唬自己,寇准还得苦着脸解释道:“你应该清楚,这不是我的意思……”
法海老道翻了个白眼,“难道我还能去毒死你背后那一位不成?”
寇准撇撇嘴,不屑道:“你可以去试试……”
“滚!”
法海老道没好气的道:“你说说你们,一点儿出息也没有。两个大男人,耍阴招对付人家一个姑娘,丢不丢人?”
寇准无语道:“不用阴招,难道用明招?她怀有杀王的心思,依照燕国的律法,要处以极刑的。”
“哎……”
法海老道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即使昏迷了,依然皱着眉头的清欲公主,喃喃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她身为公主,看似享尽荣华富贵,可是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可怜的女娃娃。
先丧父,又丧兄,如今又被蛊惑着刺杀最心爱的人。
我都不敢想象,她的心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寇准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人性的角度上考虑,寇准应该同情她。
可是从职责上讲,寇准觉得应该更严密的监视她。
一个已经处在绝望和崩溃边缘的女人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
送走了法海老道,寇准找了一些丫鬟过来,陪着公主的侍女一起伺候公主。
安置好了昏迷的清欲公主,寇准就到了杨七的书房,向杨七汇报此事。
杨七再听完了清欲公主的事情以后,也长叹了一口气,“如今失去了文官们帮助,她也成了没牙的老虎,派人去伺候好她,她有什么需要,就尽量满足她。你也可以从她身边彻底解脱,去理政。”
一听到理政,寇准猛然一愣,然后挤眉弄眼的笑道:“其实我觉得在清欲公主身边待着,挺好的。”
伺候清欲公主,虽然经常挨骂,但是却不用劳心劳力。
对寇准这个整日里埋在奏疏堆里的人而言,简直就像是在放假。
从寇准跟杨七的那一日起,寇准就一直处在忙活中,从没有休过假。
杨七瞪了寇准一眼,指了指自己桌上堆积如山的奏疏。
“滚!”
“好嘞!”
寇准麻溜的滚出了杨七的书房。
别看寇准在外面的时候威风八面的,但他始终是一个年轻人。
自从被杨七吊起来抽打了一次以后,寇准在杨七面前就表现出了难得的逗逼的一面。
寇准走后。
杨七回到了自己书桌前坐下,脑海里想起了自己和清欲公主的过往,一时间感慨万千。
“何苦来哉……”
就在这时,杜金娥端着一碗燕窝粥,缓缓的进入到了书房。
杨七见状,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你这是干什么,这点小事交给下面人去做就好了。”
杨七一边埋怨,一边从杜金娥手里接过了燕窝粥放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杜金娥坐下。
难得的感受到杨七的体贴,杜金娥也没有阻止杨七,任由杨七伺候着自己坐下,才笑道:“曹琳姐姐和初醒姐姐在忙生意上的事情,顾不得相公,赤金妹妹回了汴京城,如今就剩下妾身一个人闲着。伺候相公的活儿,自然落在了妾身身上。”
顿了顿,杜金娥娇羞道:“说起来,妾身从小就舞刀弄枪的,从没伺候过人。如今伺候相公,觉得挺新奇的。”
杨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若是旁日,你伺候我,我就领受了。可是你如今身怀六甲,就应该好好歇着。”
杜金娥缓缓的靠在杨七的肩膀上,轻声笑道:“妾身从害喜到现在,还不足两个月,也尚未显怀,不碍事的。再说了,难得有跟相公你独处的时间,妾身心中欢喜,哪顾得了那些。
等到姐姐们忙完,恐怕妾身想跟相公独处,也没有多少机会。”
杨七闻言一愣,嘴角上勾起了一丝苦笑。
直到这个时候,杨七多少了解到了老婆多的难处。
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雨露均沾。
怀抱着杜金娥,杨七心底里暗自决定,今日什么也不做,好好的陪杜金娥一日。
喝过粥。
杨七陪着杜金娥拉着家常,准备外出踏青。
然而,刚走到了门口,就撞上了匆匆而来的彭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