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从出现,到被剿灭,前后没超过一个月。
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在一场场剿灭叛匪的战斗中,一家家豪门大族、商贾人家,被牵连其中,抄家流放。
杨七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足足愣了许久,才幽幽道:“赵德芳始终还是底气不足,不敢对佛道两家出手。他若是学一学萧倬,剿了佛道两家,所得到的钱财,足以弥补宋伐辽战败后的一切损失。
不过背后弄这些豪门大族和商贾人家的注意,很高明。
借着叛匪引人耳目,背地里却对豪门大族、商贾人家下黑手。
既不会引起反弹,也不会落人话柄。
只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干坏事的时候,抹黑我。”
“彭湃!”
“属下在。”
“派人去查查,谁那个家伙给赵德芳出的黑我的主意。”
“属下这就去查。”
派遣了彭湃去查背后黑自己的人。
杨七继续闷头批复书桌上的奏疏。
燕国如今可以说一日一变,杨七所要处理的政务很多。
当杨七翻到了一本游骑军领粮饷奏疏的时候,下意识的一愣。
各地守军、驻军,在接收到了杨七派发下去的粮饷以后,依照规矩要回一封奏疏给杨七。
其他诸军的奏疏没有问题,可是游骑军的奏疏却有些差错。
奏疏上用印,用的是殇倾子的官印,可是底下签名画押,却并非殇倾子的名字。
“彭湃!彭湃!”
杨七皱着眉头喊了两声。
彭湃刚吩咐了稻草人去宋国查探事情,回到了行营门口,就听见了杨七的呼喊。
彭湃赶忙进了书房,躬身道:“属下在。”
杨七把手里的奏疏递给了彭湃,说道:“瞧瞧……”
彭湃拿过了奏疏,仔细一看,略微有些fā lèng。
杨七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淡淡的问道:“看出了什么?”
彭湃犹豫了一下,迟疑道:“殇倾子应该不在营中……”
杨七缓缓点头,“殇倾子随我征战多年,人虽然有些傲气,但是一直恪尽职守。他不会无缘无故离营。若是有什么战事,他肯定会告知于我。如今我没有接到他的奏疏,这就说明他离营跟战事无关。派人去游骑军大营看看,同时把游骑军中的稻草人集体裁撤,换成另一批人。”
游骑军中的稻草人数量多达百人,但是游骑军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无一人禀报。
杨七不想知道他们有什么其他的理由,他只看到了这些人失职。
作为探子,失职就是不合格,不合格留着也没有用处。
彭湃神色复杂的点点头,“属下明白。”
说完了这句话,彭湃转身就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的时候,杨七的声音再次响起,“有关于稻草人中的探子,从头梳理一遍。当初急速扩张他们,为的是稳定各方,便于探听消息。
可是急速扩张的弊端,现在也显现了出来。
他们良莠不齐,有些人甚至连一个合格的探子都不是。
这些人留着只会败坏稻草人的名声。
所以应该梳理一遍,清除这些人。”
彭湃脸色难看的转过头,躬身道:“属下明白。”
这一刻,彭湃有些明白了当初陈琳告诫自己的那一番话。
他现在有些庆幸,陈琳从他手里分走了一部份的权力。
不然,那些良莠不齐的稻草人,若是在燕国境内闹出什么惊人的大乱子。
即便是杨七再信得过彭湃,彭湃也得辞去稻草人头领的职位。
“下去吧。”
杨七摆了摆手。
彭湃黑着脸退出了杨七书房。
然后,他要做的就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清洗。
而且还是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
……
时间一晃儿。
两日过去。
两日后,彭湃手持着一封密信,匆匆进入到了杨七书房。
“陛下,游骑军中的消息。”
杨七猛然起身,急切道:“快拿给我看。”
彭湃将密信递给了杨七,杨七迅速拆开了密信阅览了一遍,然后拧起了眉头。
“嘭!”
密信被杨七拍在桌上,杨七脸色阴晴不定的道:“殇倾子果然不在营中……”
“擅离职守?”
彭湃迟疑。
杨七摇头,“能让殇倾子擅离职守的人和事儿,不多。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派遣稻草人、火山卫所属,沿佛门运送鲲鹏骨骸的路线,仔细搜寻殇倾子。”
彭湃愕然,“此事和佛门有关?”
杨七摆手道:“不必多问,速速去办。”
彭湃领命,出去就传达杨七的命令。
稻草人和火山卫一起行动,效率自然快。
四日后。
稻草人和火山卫各有消息送到了杨七手里。
杨七看到这些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杨七早有预料,可是他没想到,比他预料的还要惨烈。
所有信息汇总在一起,杨七得到的结论是,佛门运送鲲鹏骨骸的路程,真是一部血泪行。
佛门运送鲲鹏骨骸,从港城出发,前往法华寺,路途足有千里之遥。
在这一路上,佛门经里了大大小小的偷袭一千五百多次。
可以说每隔两里地,就会被偷袭三次。
价值三千万担粮食的鲲鹏骨骸,比任何金银宝货都吸引人。
山匪、流寇、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