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中充满了责怪。
可萧太后并没有追究耶律休哥的冲撞之罪,她赶忙扬起的手里的战报,对耶律休哥道:“大兄,你先看看这三份战报?”
耶律休哥闻言,眉头一皱,能让萧太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冲到城头上亲自送战报过来,战报里面的消息一定事关重大。
耶律休哥急忙接过了战报,展开仔细看了一番。
半晌后,他脸色铁青的抬起头,失神的道:“怎么会如此?”
拳头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耶律休哥声音沉重的道:“杨延嗣简直就是我的克星,我每一次的布局,每一次的谋划,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总是能先我一步,克制住我们。”
“该死……”
萧太后听到耶律休哥这话,心里也慌了。
“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休哥黑着脸,咬着牙道:“事到如今,战局对我们大辽极其不利。东、北、西三面被堵,我若是所料不差的话,杨延嗣此刻攻城,就是想堵住我们的南面。
四面合围,密不透风,他这是要吃掉我们所有人。”
“噗通~”
萧太后失魂落魄的瘫倒在地上,呢喃道:“这可如何是好?战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耶律休gē tòng苦的闭上双眼,沉声道:“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唯今之计,只能死守幽州城,然后派出人手去古北口内搬救兵。
只要有人能够在杨延嗣合围的铜墙铁壁上,为我们撕开一个口子,我们就能反败为胜。”
耶律休哥低头对萧太后郑重的道:“你暗中带一队人,悄悄的从北门出城,赶往顺州。幽州城不破,杨延嗣绝对不会攻打顺州。
所以,现在的顺州远比幽州城更安全。”
萧太后看着耶律休哥,低声问道:“为何幽州城不破,杨延嗣就不会攻打顺州?我若走了,你该怎么办?”
耶律休哥弓着腰身,看着城外的杨七大军,苦涩道:“我在顺州一战,水淹了数十万的宋军。杨延嗣如今把我们全部逼到顺州,就是为了在顺州剿灭我们。
他这是在向我大辽示威,也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宋军报仇。”
“大兄……”
“不必说了,快走吧。”
不等萧太后继续说话,耶律休哥就差遣了左右副将,各率领一队人马,护送着萧太后和小皇帝耶律隆绪一行人出了幽州城。
耶律休哥独自一个人,率领着数十万兵马,在幽州城内独挡杨七。
战争就这么持续的走下去。
杨七手下震天营的将士,从早上一直炮轰幽州城,轰击到了傍晚。
幽州城内的建筑,被火炮炸的没几个完好无损的了。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随着时间推移的越深,耶律休哥越感觉到不对。
杨七既然决定了攻击幽州城,炮轰了幽州城大半天,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不符合杨七的性子。
耶律休哥随手抓过了一个亲兵,急声吩咐,“速速带人去城里,若是发现有心怀不轨之人,斩立决。”
“属下明白。”
亲兵带了一队人马,下了城头,然后在幽州城内大肆追杀那些趁着战乱胡作非为,或者是心怀不轨的人。
然而,即便是如此,耶律休哥心中仍有一些不安。
他总觉得杨七会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他却猜不透杨七到底会怎么做。
城外。
杨七麾下的铁骑军、龙游军,两军重甲骑兵,在天边火烧云浮现的时候,自觉的摆出了冲锋的阵仗。
前面有数丈高的城墙阻挡,他们如何冲锋?
这么问题,或许只有一众将领们知道。
彭湃悄无声息的带着三个人到了杨七的马前,躬身施礼道:“少爷,一切都准备好了。”
杨七缓缓眯起眼,看着高耸的幽州城城墙,幽幽道:“那就准备开始吧。”
杨七转过头,看着彭湃带来的那三个人,淡淡道:“你们手下那些兄弟的家眷,我会厚待的。”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人乐呵呵的开口道:“咱们这些下九流的人,能得侯爷看重,已经是天恩了。打从咱们入行的那天起,就没想过会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死。
如今能用这残躯,为婆娘娃娃们换一个富贵,咱们不亏。
若非侯爷,咱们还碰不见这种好事。”
杨七缓缓点头,“你们的家眷,我会让他们迁入忠义山下,以忠良之后对待。你们的后辈,我会看着他们一个个走上正途的,绝不会让他们走你们的老路。”
三人闻言,心头一颤,赶忙单膝跪地,郑重道:“侯爷对咱们这些罪人恩重如山,咱们愿意为侯爷赴死。”
杨七摆了摆手,唏嘘道:“去吧。”
三人点点头,起身再次施礼过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军前。
杨五策马到了杨七身边,感慨道:“你这么做,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杨七瞥了杨五一眼,没好气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妇人之仁了?慈不掌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杨五摇头感叹道:“慈不掌兵的道理我懂,只是我没你这么心狠,一下子弄死这么多人……”
杨七再次看向幽州城,淡淡道:“我只是想让辽人多长一点记性,也要告诫天下人,都别惹我。不然会死的很惨。”
话音落地。
杨七从怀里套出了一面杏黄旗,缓缓挥动。
彭湃看到了以后,同样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