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大辽境内,只怕唯有上京城,才有足够的粮草支持我大军继续征讨月余。”
说到这里室罗深吸了一口气,扔出了一个重磅zhà dàn。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
室罗仅仅说出了‘入冬了’三个字,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室罗话里的意思。
对于大宋的百姓而言,入冬就代表着要下雪。
北方人含着瑞雪兆丰年,期盼着雪能下多大下多大。
南方人为了追逐雪景,甚至不惜在冬日里奔赴北方。
虽然偶有雪灾,可是很少能形成大患。
可是对于居住在更北方的辽人而言,入冬了,就代表着灾难的降临。
数尺厚的大雪会封山封路。
辽人到了冬日,只能乖乖的窝在家里。
牛羊会在冬日里被冻死很多,许多老弱妇孺,也不一定能挨得过冬日。
虽然耶律休哥这些个贵族阶层,不需要担心冬日里会被饿死,冻死。
可是在如今粮草匮乏的情况下,入了冬,就代表着幽州城内的兵马,别想从上京城里得到一粒粮食的支援。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现如到了沉默中。
和杨七死战?
和杨七耗下去?
问题是他们有那个力量,却没那个底气。
一场议事,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出了城主府以后,所有的辽国将领们,下意识的都开始组织人手抢尽办法的囤粮。
然而,城外有杨七虎视眈眈,他们只能在城内搜刮幽州城的百姓。
韩德让睁一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他们搜刮幽州城里的百姓。
搜刮了一遍幽州城,得到的粮食也只是杯水车薪。
幽州城内最大的地主就是韩德让,而韩德让又久居上京城,所以往年的存粮等等,基本上都运到了上京城,幽州城内的存粮没有多少。
此前杨七帮助大宋攻破了幽州城以后,曹彬搜刮了一遍韩家的家底。
所以给辽军没剩下什么。
收获最大的几次,还是有辽军将士冒大不韪,冲击了寺庙里,纵兵抢粮,从寺庙里搜刮到了一大批的存粮。
然而,即便如此,和数十万的辽军比起来,依然是杯水车薪。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
耶律休哥默许了麾下将士们在幽州城内搜刮粮食的时候。
远在嫣州的耶律斜轸,蓟州的萧挞凛,纷纷来书,告诉耶律休哥粮草告拮,请耶律休哥派人送粮草过去。
“嘭~”
耶律休哥奋力的把二人的信件甩到了地上,半晌之后又命令人捡了回来。
“召集诸将议事。”
幽州城内辽国诸将再次的汇聚到了城主府。
耶律休哥毫不客气的把萧挞凛和耶律斜轸的信件甩给了他们,“你们都看看吧……”
诸将军看完以后,皆愣在了原地。
耶律休哥紧皱着眉头,沉声道:“你们说说,事到如今,该怎么办?”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半晌,有人低声道:“以下官之见,除了退兵,我们似乎别无选择。”
许多人都认可了他这一句话,可是没有人出声附和。
耶律休哥瞪起眼,怒吼道:“退兵?鏖战了数月,到头来得到的结果就是退兵?若是如此,本王早就退兵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而且,我等数十万兵马坐镇幽州城,若是将燕云十六州拱手让给杨延嗣,我们以后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世?”
说话的那位将军,被怼的瞪目结舌,愣在哪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和谈呢?”
有人小声的提议。
耶律休哥闻言更恼,“和谈?杨延嗣指名道姓的要燕云十六州,除非我大辽愿意割让燕云十六州,负责他绝不谈判。这和退兵有什么区别?”
心怀此意的辽国将领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韩德让却挑眉道:“大于越……老夫觉得他说的有理。”
耶律休哥眉头一皱,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德让绝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他既然开口,必有谋划。
而且是跟别人不一样的谋划。
所以耶律休哥才有此一问。
韩德让幽幽道:“如今我军粮草告拮,即便是和杨延嗣一战赢了,也讨不到多少便宜。城外的杨延嗣部兵马,不足十万,打赢了他们,所缴获到的粮草,顶多让我军应应急,却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即使我们趁机挥兵南下,侵入到大宋劫掠,也很难劫掠到更多的粮食。
老夫以为,不如和他假意和谈,然后再暗中派人奇袭檀州、以及古赵国城墙,拿回了檀州,我们就等于打通了通往后方的道路。
到那个时候,进退之间由我们掌握,杨延嗣也拿我们无可奈何。
占据了古赵国的城墙,我们就能趁机侵入到云、应、蔚、寰等州府。
老夫听说,杨七为了安抚这些地方的百姓,可是送了不少粮食给他们。
只要我们劫掠他们一把,就能轻易的获得很多粮食,到时候足以支撑我们大军和杨延嗣作战。”
韩德让这话说的大气,甚至有些吹牛的成分。
比如那句杨七手里的粮草就是他们应急之用。
他们要真有把握一下子干翻杨七,那还能在这里墨迹。
早就挥兵出去,干翻了杨七,抢了杨七的粮草,提着杨七的人头去夸功了。
火炮对他们的威慑力是巨大的,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