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无差别攻击的不确定性,带来的惊喜。
投石机的投放,在杨七严令下,持续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
城墙上的猛火油燃烧光了,城墙变的有黑、有红、有白。
城墙上的辽军,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城墙开始变烫了。
然而,他们有心杀敌,却无能为力。
就像是后世抗战时期,面对小鬼子的飞机轰炸,党军同样无能为力一样。
没有宋军冲锋,也没有人拼命的攻城。
从头到尾都是投石机在投放杀伤性武器。
而韩德让用巨石封死了南门,即便是城头上的辽军想要冲出去捣毁投石机,也做不到。
只能被动的挨打。
韩德让脸黑如铁,城头上热的他站不住,频频跺脚,问身边的耶律休哥,“王爷,咱们该怎么办?让宋军这么轰下去,幽州城的损失可就比之前和宋军对阵时候还要大啊!
这么持续消耗下去,到最后,宋军比咱们强了,肯定一拥而上。”
耶律休哥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从他领兵开始,见识过太多太多的战术,可是类似这种让投石机轰的,却不派兵攻城的,他还真没见过。
见韩德让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让自己拿一个主意,耶律休哥沉吟道:“本王也觉得,宋军这是想削弱我们,等到时机成熟,一拥而上。你现在立刻去,派遣督军,约束将士们,越到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韩德让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还是下去执行耶律休哥的命令。
而城外的杨七,在这个时候也改变了战术。
投石机被一分为二,一部分继续向城内投放火药弹和猛火油;另一部分装载着水囊,开始轰击城墙。
这下,别说辽军搞不懂了,就连正在观战的宋军也有些搞不明白。
赵普也顾不得给杨七牵马的屈辱了,他一手拽着马缰绳,一手揪着胡须,愁眉苦脸的问杨七,“小子……你就是这么打仗的?你这分明是胡闹。放火烧城墙,又用水泼城墙,有什么用?”
杨七一脸高人的做派,淡淡道:“你不懂,看着就是了……”
赵普被怼的不轻,差点没把杨七从马背上拽下来。
“刚才那一套,再重复一遍!”
杨七再次下令。
这下连曹彬都有些忍不住了。
曹彬吹胡子瞪眼的道:“小子,行军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没你这么打仗的……”
杨七充耳不闻,只是督促着弓弩兵们继续执行他的命令。
烈火焚烧过的幽州城城墙是滚烫的,水浇在上面,兹啦兹啦作响,随后流下了城墙,汇入到了城下的护城河里。
而城墙上的水迹,会迅速的被炽热的城墙给蒸干。
弓弩兵们操控着投石机,反复的执行着杨七的命令,没人懂得他在做什么。
幽州城内,甚至幽州城外,唯一能懂杨七的,恐怕就只有彭湃一人。
中军大帐内。
赵光义急的在转圈圈。
频频有人把杨七攻城的细节传到他的帐篷内。
听到杨七如此胡闹,赵光义差点就冲出去掐死杨七了。
幸亏张齐贤、李沆等人拦着。
就这样,杨七这被认为胡闹的举动,持续了近四个时辰。
赵光义忍无可忍了,咆哮着对坐在中军大帐内当泥菩萨的赵德芳吼道:“去告诉杨延嗣那个小畜生,他该闹够了吧?”
赵德芳闻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然后匆匆出了大帐,去找杨七。
赵德芳找到杨七以后,苦着脸凑到了杨七马前,道:“杨延嗣,陛下让本王问你,你闹够了没有?”
杨七盯着幽州城的城墙,吧嗒着嘴,沉吟道:“应该差不多了……”
“传令,盾兵,持盾持盾在顶,带着火药弹冲过去,到城下,以短刀切开城墙下的墙面,切的越深越好,然后埋进火药。”
“你疯了!”
赵普一把揪下了好几根胡须,一脸惊愕的瞪着杨七。
饶是他这个不太懂兵事的人,也清楚幽州城的城墙有多坚固。
那可是青砖建造的城墙,厚重的很,刀兵想切开它们?
开玩笑。
杨七用他的态度告诉赵普,他没有开玩笑。
“执行本将的命令,负责军法处置。”
盾兵们愁眉苦脸的对视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扛着厚重的盾牌,在头顶上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钢铁墙,背着火药弹,冲向了幽州城城墙。
“宋军来了!”
“宋军来了!”
“……”
被烟熏火燎了一天的辽军,在看到了盾兵向幽州城移动的时候,一个个惊叫着。
他们被烟熏火燎了一天,心里充满了怨气,看到宋军攻城,他们自然要出一下这口恶气。
“弓箭手,准备御敌!”
弓箭手们举起了弓箭,就看到了城下组成了钢铁堡垒的盾兵,然后一脸无奈的看向了发号施令的将军。
宋军禁军中最强硬的盾兵,比宋军的步人甲还厚重。
弓箭根本对他们无可奈何。
“他们不是来攻城的!”
从盾兵的防御姿态,耶律休哥可以轻易的判断出,宋军的意图。
韩德让气急败坏的涨红着脸,恼怒道:“宋军究竟寓意何为?”
耶律休哥摇了摇头,他到现在也没想清楚。
禁军盾兵的堡垒不断的接近了幽州城的城墙,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