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军卒在选择了当逃兵以后,就会变成一群匪盗流寇亡命之徒。
杜青以前见过不少。
等到杜青带人冲到了杨七跟前的时候,就看到了有一支百人的队伍,从两侧的山腰上冒出头来,人手一柄弓弩,正对着杨七等人。
为首的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校尉,他头上绑着白布,草草的包扎着眼窝里的伤口,正在冲着杨七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们不想伤人!我们也不想杀人!交出你们手里的伤药,还有你们随军的大夫,我就放你们过去!”
杨七很镇定的坐在马背上,皱眉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的麾下?”
独眼校尉恶狠狠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该问的别问。交出东西,我放你们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杨七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彭湃悄无声息的挡在了杨七的身前,懒洋洋的说道:“就凭你们不到两百的人马,也敢威胁我们一千多人。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
杜青率领着铁骑军,在这个时候也到了杨七等人的近前。
铁骑军一个短距离的冲锋过去,一瞬间就把杨七给团团围在了里面。
在铁骑军的重甲保护下,杨七就像是被护卫在了一个钢铁堡垒里一样。
山腰上有些发狠的残兵们趁机扣动了弓弩的扳机,那些弩箭点点落下,射在铁骑军的重甲上,擦出了一丝火花,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上百支的弩箭,没有伤到任何一个人。
独眼校尉明显有些懵。
似重甲骑兵这种披三层甲的骑兵,他还是第一次见。
眼见自己的威胁没有任何作用,独眼校尉警惕的盯着杨七一行人,喝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杨七被这家伙气笑了,他摇头笑道:“这可是我问你们的话。我瞧着你们也没有多少伤人的意思,半路上劫道取药,应该是有急用。
说出你们是谁麾下的,如果恰巧我认识,我可以考虑给你们伤药,并且还可以派最好的大夫去帮你们诊治。”
独眼校尉咬了咬牙,他盯着笼罩着杨七的那个钢铁堡垒,沉声道:“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辽人?”
杨七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笑道:“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那我可就带人离开了。”
“三!”
“二!”
“一……”
“高将军!”
关键时刻,独眼校尉还是说出了他们的上官是谁。
杨七一听‘高将军’三个字,明显有点愣。
他错愕的问道:“高将军?高处恭吗?据我所知,高处恭如今人正在瓦桥关。你们作为高处恭的麾下,居然出现在了几百里外的恒山。难道你们是逃兵?”
独眼校尉听到了‘逃兵’二字,顿时急了。
“我们可不是逃兵,我们是负责在大军撤退的时候断后的。之所以逃到了恒山,是因为被狗日的辽人追到了这里。”
杨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说说吧!到底是谁受伤了,值得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的半路劫取伤药。”
独眼校尉闭口不言。
看得出他很谨慎,死活不肯透露究竟是谁受了伤。
杨七迟疑了片刻,挥了挥手,让守卫着他的重甲骑兵散开。
彭湃低声道:“少爷,小心有诈。”
杨七淡然道:“我有分寸。”
彭湃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守卫在杨七面前的重甲骑兵散开了。
杨七策马上前,到了独眼校尉所在的山腰脚下,笑道:“带我去看看你们那位受了重伤的大人物。”
杨七孤身犯险,让独眼校尉有些动容。
独眼校尉紧紧的盯着杨七,沉声道:“伤药!大夫!”
杨七摆了摆手。
彭湃领着随军的大夫到了杨七身边。
杨七吩咐彭湃道:“你先带人过恒山,在恒山另一边等我。我去去就来。”
彭湃迟疑道:“少爷,这太危险了,要不然让属下跟着你。”
杨七咧嘴一笑,拍了拍彭湃的肩头,“放心吧!些许的杂兵,还留不下我。”
彭湃点了点头。
杨七带着随军大夫到了半山腰。
独眼校尉收起了手里的弓弩,向杨七施礼,“多谢大人愿意帮我等。”
杨七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可不是什么大人,你最好也不要叫我大人。不然以后被人知道了你会有麻烦的。”
独眼校尉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只要能救将军,再打的麻烦我也不怕。”
杨七吧嗒了一下嘴,赞叹道:“好汉子,你不错。”
独眼校尉憨厚的一笑,只是因为独眼的原因,他笑起来特别狰狞。
在独眼校尉的带领下,杨七登上了山头,又翻过了半个小山坡,到了一座隐蔽的山洞前。
一到山洞前,杨七就听到了一声惊呼。
“姑爷?!”
一道隐蔽在山洞上方的弓弩手,突然从山洞上方一跃而下,跳到了杨七面前,惊喜的喊道。
杨七抬眼一瞧,愣了愣。
他看着这人有些熟悉,可是却记不起是谁。
弓弩手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解释道:“姑爷,小人是呼延府上的家将。此番随着家主征战辽国,如今家主身受重伤,您快救救他。”
杨七脸色骤然一变,“呼延伯伯受伤了?”
弓弩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快带我去看看。”
弓弩手二话不说,赶忙在头前带路。
杨七紧跟在后方,走了两步,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