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义嘲讽的看向耶律郎铮,“去岁冬日的时候,可是你们辽人先侵入到我们大宋境内的。”
耶律郎铮咬了咬牙,争辩道:“我辽人皆以放牧过活,偶尔有一两只牛羊跑到了大宋,难道我们就不能过来找?”
赵光义冷冷的笑道:“朕记得,当初朕问你们辽国讨要燕云十六州,却被萧太后严词拒绝。她当时告诉朕,你辽国占去的,就是你们辽国的地盘。
那么,朕今日也原封不动的把这句话还给你们。
到了我大宋的东西,就是朕的东西。
谁敢动,朕必诛!”
耶律郎铮红着脸,低吼道:“外臣曾听闻,大宋乃是礼仪之邦,向来以理服人。难道你们宋人就是这般讲理的?”
赵光义坐起身,淡然道:“朕也想跟你们辽人讲理,可是你们辽人却不讲理。”
赵光义强硬的态度让耶律郎铮恼羞成怒,他质问赵光义,“这么说大宋皇帝陛下是不愿意就铜台关一事,给我们大辽一个交代?”
赵光义讥笑道:“朕还没听说过,打赢了贼人,还要给贼人一个交代的。”
“好!”
耶律郎铮怒不可执,他大声咆哮,“那么贵国就等着我大辽南院大王耶律休哥,挥兵南下,亲自讨要一个公道。”
赵光义单手拍在了案几上,朗声笑道:“朕就怕他不来!”
耶律郎铮拂袖,转身就走。
赵光义抬眼瞥了毕士安一眼。
毕士安一愣,当即开口道:“蛮夷就是蛮夷,一点儿礼数也不懂。”
耶律郎铮刚走了没两步,脚下一顿,他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
“外臣耶律郎铮告辞!”
丢下了这句话,耶律郎铮逃似的跑出了垂拱殿。
太丢人了!
从赵光义出现在垂拱殿以后,他就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完不成了。
只是没想到,不仅没完成任务,还遭到了一次惨烈的羞辱。
他羞愧难当,准备回去以后就领着使团北归,然后将此行的种种告诉给太后和南院大王。
必须挥兵南下,讨回一个公道。
当耶律郎铮消失在了垂拱殿内以后。
垂拱殿突然变的很安静。
毕士安想要说话,李昉却拽了拽他,隐晦的瞥了一眼赵光义。
毕士安抬眼一瞧,发现刚才还威严霸气的赵光义,此刻面如银霜。
垂拱殿内的安静持续了很久。
赵光义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冰冷的可怕,像是冰碴子戳进了人耳朵里。
“嘿嘿嘿……你们两个很好……朕看好的人才不多,吕端算一个,向敏中算一个,王旦算一个……”
赵光义每数一个人,李昉二人身体就颤抖一份。
赵光义猛然破口大骂,“朕没想到,你们骨头这么软,被那个小畜生一吓唬,就把朕最看重的三个人,送给了他。
你们这是在资敌!
还有王祜,那是朕的潜邸之臣,你们问都不问就把人送出去了?
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噗通~”
李昉、毕士安二人吓的跪倒在了地上,悲痛欲绝的拱手高呼。
“臣罪该万死!”
赵光义冷声道:“你们确实罪该万死!一群软骨头!偌大的一个大宋,百姓千千万万。有这么多人站在你们背后,你们居然还被人骑在头上威胁。
愚蠢!
可笑!”
赵光义怒气冲天的骂道:“最愚蠢的就是你们默许王超那个蠢货冒领杨延德的军功。”
“愚不可及!”
“此事明明可以推到杨家头上,让辽人和那个小畜生很掐在一起。你们呢?好处让人家得了,黑锅却自己背了。不仅如此,还反过来被人家威胁。
你们说,你们是不是愚蠢!”
赵光义越说越气,身体不断的摇晃,似乎随时要被气晕过去。
大皇子担忧的在一旁提醒道:“父皇,保重龙体。”
李昉、毕士安二人叩首,低声道:“恳请陛下保重龙体。”
“父皇……保重龙体……”
二皇子在大殿内一角,怯怯的说着。
赵光义瞥了一眼二皇子,深吸了两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晕过去了。
再晕一次,恐怕大宋江山要被送完了。
“呼~”
吐出了一口浊气,赵光义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朕降你们官爵,你们可有异议?”
李昉、毕士安对视了一眼,低下头。
“臣……惶恐……”
“按照朕以前的心性,早就对你们杀之而后快了。但是朕知道,你们这么做,也是为了稳住朝堂。”
这话似乎是在安慰李昉和毕士安,也似乎在安慰他自己。
赵光义看向了毕士安,“毕士安,你就去太学待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有了骨气,再入中枢。”
毕士安叩头谢恩。
“臣遵旨。”
“李昉……平章事的差事,你也卸下吧。再多任几年的参知政事,多学学。”
“臣遵旨。”
“……”
突然间,李昉和毕士安心里没由来的有点羡慕李沆。
李沆那个家伙在两日前,家中老父病重,他回家照顾,没撞在枪口上。
所以赵光义没惩罚李沆。
哎!李家老父病的还真是时候。
随口决定了两个重臣的去留,赵光义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招赵普入朝吧……”
赵光义真的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