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点着一盏油灯,油灯边上铺着一层软毯。
毯子上摆着一个pú tuán。
一位老僧盘腿坐在pú tuán上,双手合十,在闭目诵经。
在老僧的身侧,站着一个骨瘦如柴,皮肤黝黑的武僧,武僧的双目闪烁着光芒,就像是两柄寒光闪闪的bǐ shǒu,引而不发。
李继迁在进入密室以后,目光警惕的在武僧身上盘旋了一下,声音低沉问老僧,“你找我?”
老僧睁开眼,双眼如同火炬,充满了智慧的光芒,和他那布满老人斑的面孔一点儿也不相配。
老僧结了一个手印,低呼了一声,“无量寿佛。适才听到李施主提到杨延嗣,老衲心有所念,特地唤李施主前来一叙……”
李继迁眯眼,冷声道:“你想跟我聊什么?”
老僧慈眉善目的含笑道:“适才听到李施主提及杨延嗣,言语中充满了恨意。李施主应该知道,老衲也于杨延嗣有一段因果要了结。
李施主若是肯帮助老衲的话,老衲可以出手,帮你除掉杨延嗣这个心腹大患。”
李继迁冷笑道:“帮你?帮你建立所谓的佛国?当年你两位师弟,就是为了建立所谓的佛国,才涉足西北,最后被杨延嗣斩杀在了丰州。难道你也想步他们的后尘?”
提及两位师弟死在杨延嗣之手,老僧明显皱了皱眉毛,然后摇头道:“李施主,老衲不同于两位师弟。老衲心中的佛国,只在西域,不在西北。老衲无心涉足李施主觊觎的地方。”
李继迁讥讽道:“那你还来西北作何,若不是你觊觎西北,单单为了一个杨延嗣,还不至于让你这位苯教的活佛,踏足西北吧?
以你苯教的力量,完全可以派出武功gāo qiáng的武僧,àn shā杨延嗣。
比如你身边这位,我就瞧着是一个àn shā杨延嗣最合适的苗子。”
老僧睿智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实不相瞒,那杨延嗣本是我佛坐下的hù fǎ黑虎神,他私自盗取了我佛的佛宝,惩恶天雷。老衲此行,不仅要除掉杨延嗣这个背叛我佛的孽障,还要迎回我佛的佛宝惩恶天雷。”
李继迁若有所思道:“那你大可以直接去找杨延嗣,为何赖在我这里?”
老僧笑道:“一来,老僧在西北,人生地不熟,需要李施主指引。二来,西域如今局势混乱,老衲想和李施主结一个善缘。”
李继迁狐疑道:“善缘?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的善缘?”
老僧点头,“不错,老衲帮你稳定西北的局势。事成之后,你出兵西域,帮老衲平定西域诸国。”
李继迁当即道:“那好,我就相信你一次。我也不需要你们苯教那些悍不知死的武僧,我只要杨延嗣的人头。
杨延嗣不仅和你们有因果,与我也有深仇大恨。
而且此子处处跟我作对,逼的我不得不拿出暗藏了多年的杀手锏。
坏了我诸多好事。
只要他一死,我就能重新布局。到时候挡在我面前的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只要我稳定了西北,我就出兵西域,帮你们扫清西域的敌人。”
“如此甚好。”
老僧眼中闪过一道喜色,缓缓的点了点头,轻声对身边的武僧吩咐道:“达拉,李施主的话你可听到?”
达拉武僧无声的点点头。
“去办吧……”
老僧低声说了一句,然后重新闭上了双眼。
达拉武僧直愣愣的看向李继迁。
李继迁明白达拉武僧的意思,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密室。
出了密室,李继迁回头盯着密室所在的地方,讥讽的笑道:“什么佛宝惩恶天雷,胡说八道。分明就是看上了杨延嗣手里那种炸雷的威力。生拉硬拽的套上了佛宝的名字,就想据为己有?
痴人说梦……”
几乎所有听说过或者看过杨七手里huǒ yào威力的人,都想把huǒ yào据为己有。
李继迁所图甚大,又怎么可能把这种战争利器交付到别人手里。
李继迁嘴上说不要苯教的武僧帮忙,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不介意让老僧弄几千的武僧,替他去死。
反正死的不是他自己的人,他根本不心疼。
然,李继迁在谋划老僧的似乎,老僧又何尝不是在谋划李继迁。
老僧嘴上说对西北不感兴趣,可是一旦李继迁势弱,老僧又机会一口吃下的情况下,老僧又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两人的合作关系,可以看成是与虎谋皮,互相利用。
而,相比而言。
杨七和野乞干泊的合作,就显得真诚了许多。
杨七派遣大同军去帮野乞干泊打仗,野乞干泊也痛快的交割了东胜州以及好水川外的百里之地给杨七。
驻扎在东胜州外的杨五,在得到了杨七的命令以后,率领着九千多的铁骑军军卒,以及三万农垦兵团的人,正式的踏上了东胜州的土地。
诚如杨七之前所料,整个东胜州几乎被野乞部族给搬空了。
从入东胜州起,一直到过了好水川,方圆几百里之内,一只羊一头牛也看不见。
留下的只有一座座空城和村寨。
而空城和村寨里的能用的东西,也基本上被搬空了,不能用的也被破坏了大半。
不仅如此,就连东胜州内的人口,也被带走了jiǔ chéng。
剩下的一成,不到三万人,全部都是一些对党项人而言没用处的老弱妇孺。
杨五在发现这种情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