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赛花挺着一个大肚子,出现在了老杨面前。
瞧见了老杨心情不好,佘赛花陪着老杨坐下以后,问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老杨长叹了一口气,把刚才在杨七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佘赛花。
临了了还不忘感慨一句,“你说说,为夫是不是老了?被人欺辱到了头上,还不敢发作。到头来,竟然不如琳儿一个女娃娃。”
佘赛花听完了老杨的描述,明显的愣了愣,然后说道:“相公你心里想的什么,妾身心里明白。相公您是怕七郎决裂出大宋,做了逆臣叛臣。所以想努力维护他和朝廷的关系。”
老杨自嘲道:“老夫这么做有错吗?为何老夫当一个好人,要频频受辱。反没有琳儿那般杀伐果断的当恶人痛快。”
老杨狠声道:“你知不知道,那侯仁宝,今日在城门外,让为夫等了他足足两柱香的时间。他在轿子里打鼾,为夫只能躬身在轿子外站着。
老夫对大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老夫在朝堂上的时候,他怎敢如此折辱老夫。”
佘赛花翻了个白眼道:“那干脆反了。你自封一个王爷,妾身自封一个王妃。”
老杨当即瞪眼,骂道:“胡说!为夫生是汉臣,死也是汉鬼。如今朝廷好不容易结束了五代的战乱,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为夫为了一己之私,挑起战火,和那些奸佞有何区别?”
佘赛花没好气道:“那你那么不甘心做什么?正如儿媳妇说的那样,既然是七郎惹出的祸事,就让七郎去承担。”
老杨恼怒道:“为夫怕七郎惹出滔天大祸。”
佘赛花摇头道:“七郎是七郎,你是你。七郎要做什么,就由他去。当年你和你兄弟二人,一个在后周,一个在北汉。还不是照样的尽忠职守?”
老杨瞪了佘赛花一眼,说道:“那能一样吗?”
佘赛花洒脱的道:“如今你无官无爵,就你那点调兵遣将的权力,还是从五郎身上抢过来的。你居然不在朝廷任职,朝廷上的事情,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提到夺儿子的权力,老杨老脸一红,恼怒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训了一句佘赛花,老杨长叹道:“还好老夫有先见之明,让王贵带了人去胜州。王贵老成持重,有他在。一定会盯着不让七郎犯错。”
老杨这话刚说完,就看到杨洪匆匆的进入到了正堂。
“老爷,王贵王将军回来了。现在带着大同军在城外的军营外,等您核准入营。”
老杨当即浑身一震,“王贵回来了?”
佘赛花也站起了身,皱眉道:“他怎么回来了?”
老杨和佘赛花都是知兵的人。
夫妻二人看似不在意胜州的事情,实际上两个人一直都在暗地里关注胜州的事情。
毕竟拿下了胜州,和辽rén dà战,可不是一件小事。
夫妻二人和辽人打了半辈子交道了,了解辽人的强悍。
如今大郎、五郎、七郎,三个儿子都在胜州。
他们怎能不关注。
听到王贵回来了,他们心里都咯噔一下。
有王贵在胜州和王贵不在胜州,在他们心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老杨当即,急吼吼的喊道:“备马,老夫要立刻赶往军营。”
佘赛花也喊着她身边的丫鬟,让她准备轿子,她也要去军营。
老杨率先到了军营外。
到了军营外以后,就看到王贵率领着两万大同军,在等待老杨核准入营。
老杨见到了王贵,跳下马,第一句就是,“你怎么回来了?”
王贵苦着脸,无奈道:“七郎把末将赶回来的。”
老杨暴跳如雷道:“这个逆子想干嘛?”
王贵低声对老杨道:“末将问过了,七郎说不想让大宋的人马参与到胜州的事情。瞧着他的意思,想把胜州变成杨家的自留地,不想交给朝廷。”
“胡闹!”
老杨当即破口大骂,喊道:“他想干什么?想裂土封疆,还是自立称王?老子还没死,他想都别想。”
姗姗来迟的佘赛花一下轿子,就听见了老杨在骂杨七。
她在丫鬟搀扶下,到了王贵身边,问道:“七郎在胜州的情形如何?”
王贵直言道:“情况不太乐观。七郎手底下虽然聚集了十万的兵马。但是大多都是刚应征入伍的。根本没上过战场。对上了强横的辽军,只是是输多胜少。
唯一可取的就是七郎聚集了四十万民夫,在陈家口筑造了一堵城墙。
瞧着规模,应该不下于雁门关。
有这一堵城墙在,应该勉强能抵御得了辽人。”
佘赛花缓缓的点了点头,又忧心忡忡的问道:“是他让你回来的?你怎么不劝劝他?”
王贵无奈的再次解释道:“他说不愿意让胜州的战事和大宋扯上关系。所以就打发我回来了。”
佘赛花捶胸顿足道:“事到如今,那里还管的上这些。”
佘赛花说完了这句话,也不再搭理王贵,赶忙让人抬着她回杨府。
等到老杨把大同军全部核准了入营回到府里以后,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杨府上,几乎有战斗力的人,全部被佘赛花聚集在了杨府演武场内。
除此以外,当老杨入府以后,还有三百扎马合部族的少年,提着沉重的马刀进入到了杨府内。
老扎马合在得知了杨七有难以后,虽然不能动用那些已经被征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