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恩暗自把陈琳记在了心间以后,踮着脚进入到了寝殿内。
皇城外。
随着殿前侍卫们骑着马从一条有一条的街道上奔驰而过。
几乎所有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出事了。
当他们在暗中观察到这个殿前侍卫们去了高府、石府、十二卫大将军府以后,他们就知道,有战事儿要发生。
上一次陛下在深夜传召这些人,还是在六年前,辽人率领三十万大军来犯的时候。
赵光义所要传召的人,在接到了殿前侍卫们传达的口谕以后,就匆匆坐着轿子往皇宫赶去。
在去皇宫的路上,他们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皇帝深夜召见他们究竟有何用意。
一个时辰以后。
赵光义召见的十四个人齐聚在了他的寝殿外。
老赵普扫了一眼其他人以后,就用告诫晚辈的口吻,对身旁唯他马首是瞻的李沆道:“陛下召见你我,还有十二卫大将军,甚至还请出了早已不问政事的石守信,还有高怀德,只怕有大战发生。”
李沆躬身道:“您老以为,是那边出了问题。”
赵普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一会儿进殿以后,见机行事。”
李沆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王继恩出现在了寝殿门口,抖了一下拂尘,说道:“陛下让你们进去。”
赵普等人,按照在朝堂上的地位高低,排成了两列,进入到了寝殿。
寝殿内的死尸早已被宦官们清理干净了,甚至连一点儿血迹都看不见。
赵普等人到了赵光义面前,一起躬身施礼。
“臣等参见陛下。”
躺在软榻上的赵光义连眼睛都没抬,冷声道:“起来吧。”
说完了这句以后,赵光义就没有再多说一句,似乎躺在软榻上小酣。
了解皇帝的赵普心头却一凸。
皇帝没有依照常理给他赐坐,而且语气很冰冷。
怕是今夜皇帝召见他们要谈的事情,和他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赵光义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君臣们就这么清清冷冷的在寝殿里待着。
半晌,苍老的石守信厚着脸皮笑呵呵道:“陛下,老臣年迈,不便于久站。您有何要事,还请示下……”
石家如今一心求才,丝毫没有贪权的意思。
所以石守信并不惧怕赵光义为难石家。
赵光义听到了石守信的话以后。摆了摆手,说道:“王继恩,你给他们说说。”
王继恩领了命,向着赵普等人拱了拱手,便开始把折杨两家在西北做的事情讲述给了赵普等人。
赵普等人听完了王继恩的描述以后,全都脸色大变。
赵普脸色煞白。
石守信、高怀德等人一脸难以置信。
赵光义躺在软榻上,冷声道:“诸位爱卿,你们说说,国朝出了这等欺君罔上,图谋不轨的贼子,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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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守信挑了挑眉毛,问道:“陛下,此事属实吗?”
赵光义没好气的说道:“朕有必要大半夜把你们唤来跟你们开玩笑吗?”
石守信当即也不说话了,低着头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高怀德一脸讥讽的瞪着赵普,说道:“赵相公,今日在朝堂上,我们都不同意陛下册封那一群乱臣贼子。可是你却一力的帮那些乱臣贼子说话,怎么到了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赵普虽然自知有错,但是他这个两朝老臣也不是盖的。
听到了高怀德的讥讽以后,赵普不咸不淡的道:“老夫今日在朝堂上所言,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维护任何人。如果非要说一个,那么老夫只能说,老夫今日在朝堂上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
抛去北晋国背后的人来看,北晋国的存在,确实对我大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哼!”
高怀德冷哼一声,不屑道:“巧舌如簧的老贼,你敢说你不是收了人家黑钱,所以才替人家说项?”
赵普风轻云淡的说道:“老夫一心为国,绝不曾收受半点儿贿赂。”
“你……”
高怀德当即就要反讽赵普,却听见躺在软榻上的赵光义猛然咆哮道:“够了,朕被那些乱臣贼子欺骗,今日当朝受辱,你们不思如何去惩治乱臣贼子,反而在这里斗嘴,有意思?”
“臣等惶恐。”
赵光义烦躁的坐起身,冷声道:“此事赵普有失查之罪,朕稍后自会惩处。现在都说说,该如何惩治这一群乱臣贼子?”
赵普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应当是追回册封的诏书。一旦诏书落在了那些乱臣贼子的手里,那么他们可就占了大意的名分。到时候朝廷不论是招安还是剿灭,都会落下口实。”
赵光义点了点头,吩咐身后的陈琳,道:“让安抚司的人立刻去办。”
陈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就退出了寝殿。
寝殿内的众臣,瞧见了赵光义把这件事交给了陈琳去办以后,都皱了皱眉头。
安抚司?
以前他们可都没听说过。
看样子又是一个间谍机构。
朝廷突然多出了一个间谍机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建立间谍机构,外臣们没资格插嘴。
只要赵光义养的起,赵光义建立多少间谍机构,都没人敢质疑。
吩咐了陈琳去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