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麾下一百铁骑,纵横西北,威名赫赫。
就是如此人物,居然葬身在了郭达那个狗贼之手。
当时听到了这个消息,我心里那叫一个怒火中烧。
当即,就点派了一大批人马,围杀郭达。
就在前几日,我得到麾下殇将军的汇报,说阵斩了郭达狗贼。
当时我心里那叫一个痛快,酩酊大醉了一天一夜。
你说说,害的你们野乞部族两位少主的贼人,被我们所斩。那我是不是你们野乞部族的恩人?是不是你们野乞干泊头领的恩人?”
杨七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郭达死没死,杨七并不知道。
不过杨七可以断定,郭达这个时候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为自己解释。
所以,杨七果断把害死野乞干泊小儿子这口黑锅背在了郭达身上。同时,把他侵犯胜州的举动,也说成了是为了野乞干泊报仇的大义之举。
复兴军中了解内情的人,听到了杨七这话,有种捂脸的冲动。
在双方十万大军面前,敢这么信口胡说的,他们至今也就见过杨七一人。
野乞干泊的副将听到杨七这话,明显有些犹豫。
“这……”
据他得到的消息,小少主是复兴军的人暗害的。
可是杨七说的这个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互相栽赃的事儿,在战场上很常见。
小少主的死,野乞部族的人并没有抓到一个活着的凶手。所以在这方面,确实有所存疑。
但是大少主的死,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许多人都看到的。
而且郭达图谋丰州城,这也是事实。
野乞干泊副将这么一犹豫,周遭的野乞部族的将士们,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如果杨七真是这么一个热血的汉子。
那么他们野乞部族对付杨七,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野乞干泊见自己的副将吃瘪,冷哼了一声,在亲卫的护送下,到了两军阵前。
他瞪了副将一眼,然后盯着杨七讥讽的笑道:“这么说,老夫还得谢谢你?”
杨七笑容灿烂的说道:“谢就不必了。在下听闻野乞部族领土广阔,而在下的复兴军至今却无立锥之地。所以恳请野乞干泊头领,念在我为两位少主报仇的份上,赐下那么一两块地盘给我们栖息,就足够了。”
“嘿嘿嘿……”
野乞干泊冷冷一笑,道:“比如丰州,对不对?”
杨七咧嘴笑道:“你如果愿意把丰州送给我,那再好不过。”
“呸~”
野乞干泊啐了一口,骂道:“巧舌如簧的小人,你们宋人除了能搬弄口舌,还能干什么?你和郭达一样,也是一个狼子野心的东西。
你说你斩了郭达?那你拿郭达的人头来。只要老夫见到了郭达的人头,老夫就承认了你这一份恩情。
以后你若是到了党项,老夫必定以最高的礼节欢迎你。”
野乞干泊顿了顿,又道:“如果你拿不出郭达的人头,那就说明你庇护的郭达那个恶贼。然后还想以此哄骗老夫。你若是哄骗了老夫,那就说明你和郭达那个恶贼是一起的。
既然老夫找不到郭达,那你就要代替郭达,承受老夫的怒火。”
野乞干泊果然老辣,一下子就拆穿了杨七的谎言。
野乞干泊之所以暂时没有追究小儿子的死,那是因为在他心里,大儿子才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相比于杨七的罪责,野乞干泊更像看到的是郭达的人头。
只要确定了郭达一死,野乞干泊也能放下心里的一块心病。然后在翻脸,跟杨七作对。
然而,野乞干泊期盼杨七能拿出郭达的人头了却心病。
杨七却拿不出郭达的人头。
他至今还不知道郭达已经被他的老子给砍了。
所以面对野乞干泊提出的这个条件,他只能咧嘴笑着说:“郭达那个恶贼的头颅,早就被我喂狗了。似那种恶贼,我又岂能会留他一个全尸。”
野乞干泊脸上的冷笑,瞬间变成了怒意,他冲着杨七狠声道:“臭小子,拿不出郭达的人头,那就是说你小子是在耍老夫?”
杨七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说道:“野乞头领,在下并没有耍你的意思。只是不想和你兵戎相见。毕竟之前你和郭达相拼,已经折损了近五万的兵马。再和我对拼下去,只会折损的更多。
你们野乞部族的家底虽然厚,但也经不起这么消耗。我手下的兵力也不多,消耗光了,我只能从头再来。
但是,我消耗光了兵力,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可是你野乞部族的家底消耗的多了,野乞部族可就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
据我所知,拓跋部族的李继迁在麟州吃了一个大亏,不仅葬送了五万兵马,而且还被人抄去了族里的牛羊。
李继迁一直视你们野乞部族为最大的威胁。
一旦你们野乞部族的勇士死伤过多。李继迁一定会对你们野乞部族下手,你觉得到时候,李继迁会留你一条生路吗?”
李继迁兵败麟州,并且被虏走了族里的牛羊这件事儿,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已经在西北成为了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
野乞干泊之所以在调派了兵马过来,却不对胜州发难,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和辽人对上,另一方面就是在顾忌李继迁。
杨七的话很诚恳,分析的也很细致。
但是野乞干泊却面色阴沉的可怕,他面目狰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