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一直身后,逐渐接近的马群。
“六万匹,全是经过了精心挑选的年轻力壮的战马。”
“嘶……六万匹?”
速来以严肃脸著称的杨五,听到这个数字以后,不淡定了。
他二话不说,跳上了马背,就去看马。
杨大虽然心惊,但是表现的却很稳重。
“你小子,最近整个西北,大战频频,不会就是你折腾的吧?”
杨大哭笑不得的道:“你说说你,为了一批免费的战马,值得吗?挑起这么多大战。”
杨七翻了个白眼道:“如果仅是为了几万匹战马,我用得着吗?”
杨大狐疑道:“那你是一个什么章程?”
杨七正色道:“我已经暗地里和折家达成了盟约,趁着这一次战乱。他们拿麟州,我们拿丰州和胜州。此事只要事成,我们就和折家结成战略同盟。到时候,联合府州、麟州、丰州、胜州、代州,五洲之地,组成一个三角形的战略圈,攻守一起,共同进退。”
“嘶!”
杨大惊愕道:“你这是想割据在西北称王称霸?还联合了折家?”
提到了折家的时候,杨大脸上的表情明显的不自然,显然他知道折杨两家的内情。
杨七假装没看见,他低声道:“我可没有称王称霸的心思。我只是不希望杨家再次成为任人拿捏的棋子。我们杨家,永远是汉臣,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再说了,就算我想称王称霸,爹会同意?”
杨大给了杨七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你知道就好。对了,你怎么跟折家搅和到一起去了?”
杨七装傻充愣道:“折家和我们杨家的处境相当,是天然的盟友。杨家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再不找个盟友取取暖,难道等死啊?
怎么?我们杨家和折家有仇?”
杨大欲言又止,半晌后低声道:“那倒没有……”
杨七献宝似的取出了脖颈上的玉牌,炫耀道:“我还见了折家老祖宗呢。她特别喜欢我,还送了我一块玉牌。你看看值钱不,回头卖了,应该能换不少钱。”
杨大瞅着那花纹熟悉的玉牌,嘴角抽搐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也有这么一面玉牌。
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两家关系破裂,被倔强的老杨给送回去了。
你小子没轻没重的拿了这块玉牌,要是被爹知道了,打不死你。
听到了杨七后面的混账话,杨大黑着脸,训斥道:“人家一个老人家,送你一面玉牌,那是一片心意。你又不缺钱,拿人家一片心意换钱,不怕被雷劈。”
杨七似笑非笑的收起了玉牌,阴恻恻的问杨大,“折杨两家到底有什么恩怨,你不跟我说说?”
杨大瞪眼,骂道:“滚远点,有本事你去问娘去。别问我。”
杨七大大咧咧道:“不问就不问。对了,提到钱,我想起来了。这一次在麟州和丰州,别人送给我不少钱。有一大批在麟州折家手里存折。估摸着有个一千多万两。还有一部分,大概有三四百万两,我这次运回来了。”
听到杨七这话,杨大已经无语了。
曾经,他们父子六人在朝为官,每年领到的俸禄,也就几万两。
这还得算上府里的三位诰命的俸禄。
杨府就是靠着这点儿俸禄和田庄里的产业,扣扣嗖嗖的过日子。
这到了杨七手里。
好家伙,隔一两个月,就是上千万两银子往家里送。
捞钱的速度比国家的税收还快。
当即,杨大脸一黑,吼道:“你祸害百姓了?”
由不得杨大得出这个结论。
虽说,杨家和折家有亲戚关系,可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有很大一部分几率是五五分账。
由此推算。
杨七在麟州捞到的银子,应该有两千多万两。
麟州只有六十万百姓。
杨七想要从麟州弄到这么多钱,唯有挖地三尺,搜刮干净麟州所有的钱财,才能汇聚这么多。
很明显除了麟州的富户以外,就连穷苦的老百姓,也没有放过。
如此绝户的搜刮法子,历史上敢这么干的真不多。
而且都是穷凶极恶,遗臭万年的角色。
杨七闻言,连连摆手,道:“我可没有,你可不要玷污我的清名,随意的污蔑我。坏事儿都是党项人干的,我只是从他们手里,把钱财抢过来了而已。”
杨大狐疑道:“真的?”
杨七立马赌咒发誓,道:“真的不是我。”
杨大面色凝重的说道:“即便如此,你让我把这些钱运到家里,我也觉得脊梁骨发凉。这些钱绝对不能运回家。”
杨七道:“我又没让你运回家。而且代州也不适合养马,六万战马被你们弄回代州,只会被养废。”
杨大挑了挑眉毛,说道:“你有什么算计?”
杨七郑重道:“你拿着这些钱,弄些粮食,然后不断的收拢从丰州和麟州逃出来的难民。然后沿着丰州和代州的边陲,暂时让难民们帮忙牧马。哪怕十个人养一匹马也行。
等到丰州平定以后,立马把这些难民,就近安置进去。
我杨家要丰州的地,也得要丰州的人。
别到时候拿下了丰州,人没了。
那我们拿下丰州做什么。”
杨大考虑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杨七又道:“还有,你需要从这些难民里面挑选身家清白的,变成军卒。一旦平定了丰州,我们需要有人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