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吩咐着复兴军的人,抬着伤者进入到了房内。
伤者的情况有些复杂,被一刀刨开了肚子,拆开他伤口上胡乱的包扎以后,可以看到肚子里蠕动的肠子。
杨七用殇倾子手下的人带来的烈酒净手,然后在他们惊愕的眼神中,开始清晰伤者的肠子。
伤者的肠子上明显沾上了灰尘,需要及时处理。
马面在一旁为杨七打下手。
杨七洗肠子、切割伤口上已经开始流脓的腐肉,重新缝合伤口。
一套走下来,花了足足一个时辰。
当殇倾子把守在杨七院子外的三十个不良人放到以后,刚走进院子,就看到了杨七从门内出来。
几个观摩了这一场手术的党项人,凑到了殇倾子面前,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堆话。
殇倾子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杨七医治人的手段,确实有些恐怖。
不过,明知必死的人,交给了杨七医治。
杨七用什么手段,殇倾子也就不好质疑。
殇倾子凑到杨七的身边,问道:“情况如何,能不能活?”
杨七在门外的水盆里净手,洗干净了以后,才直起腰,说道:“熬过了今晚,就能活。熬不过去,就只能等死。”
殇倾子点了点头,他打发了自己的属下们先回去,自己留在杨七的小院里,等候消息。
殇倾子守在外面,并没用进去。
杨七中间进去了几次,查看了伤者的情况。
凌晨的时候。
伤者有些发烧,杨七当即就守在了他身边,想办法帮他降温。
次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了房内的时候。
杨七快速的探了一下伤者的鼻息。
发现伤者正在沉睡。
杨七对殇倾子笑道:“活了。”
殇倾子闻言,脸上洋溢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站起身,步履有些踉跄。
昨夜守了一夜,腿脚没有走动,显得有些不灵活。
“人先放在你这儿。回头我会带一些好吃的好喝的来看他。”
杨七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
顺便他让殇倾子帮他寻摸一些草药,帮助伤者恢复。
殇倾子也痛快的答应了。
打从这一天后,殇倾子就开始往杨七身边送伤员。
三天时间。
杨七身边的伤员,增加到了二十人。
其实殇倾子送来的更多。
只不过杨七医术有限,只救回了二十人。
为了方便杨七带着这些人意动,殇倾子不顾香姨的反对,给杨七配上五十多个俘虏。
同时,殇倾子每日也会送来大批的各色吃食。
杨七的伙食也得到了改善。
就这样,杨七成为了复兴军的唯一的一个大夫。
他麾下的伤员队伍,也在急剧的壮大。
只是随着伤员不断的增多,杨七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
就在杨七的伤员队伍扩大到四十人的时候。
李继迁的兵马赶到了麟州边境,同时野乞干泊的六万骑兵也进入到了丰州。
麟州边陲。
李继迁的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到了麟州和党项交界处的第一座城前。
折御勋带着折家军,严阵以待。
李继迁的兵马临近城下,他的幼子李德明沉声道:“父帅,城头上的兵马,防守如此严密,布防有秩,不像是那个贱人的叛军……”
李继迁老脸上充满了恨意,他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当然不是那个贱人的叛军……”
“父帅认出了是那支兵马?”
李继迁狠声道:“老子跟他们打了半辈子的交道,岂能认不出这折家军。”
李德明大惊失色,“折家军怎么会在麟州?”
李继迁怒骂道:“该死的折御勋,老子中了你的圈套。前脚派人接收了银州五县,后脚就占了麟州。”
李德明问道:“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李继迁吼道:“当然是问清楚,折家军虽然能打,但是老子这个党项共主也不是吃素的。老子纵横西北多年,还没吃过这种哑巴亏。”
李继迁命令大军在城外扎营。
他带着扛着他鹰旗的亲兵,到了城外千米的地方。
望着城头上不见一支表明身份旗帜的军卒,李继迁高声喝道:“折御勋,出来一见。别藏头露尾的让老夫看轻你。”
城头上,折御勋乐呵呵的大笑道:“李继迁,你不愧为党项共主,居然敢单枪匹马的到城下质问我。”
折御勋身边,折惟昌小声的说道:“爹,他单枪匹马的过来,不怕我们射杀他吗?”
折御勋瞥了儿子一眼,冷声道:“他在千米之外,唯有用军中的攻城弩才能射到。而且他就两个人,目标那么小,就算是把城头上的攻城弩全对准他也未必能伤他分毫。
既然不能做到一击必杀,又何必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听到了折御勋略带训斥的声音,折惟昌惭愧的低下头。
城下,李继迁盯着城头上折御勋的身影,质问道:“折御勋,我且问你,你前脚收了银州五县,后脚有占领麟州。如此明目张胆的违背盟约,你折家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西北?”
“哈哈哈……这你可错怪折某了。”
折御勋朗声大笑,道:“折某可没用侵占麟州,折某之所以在麟州,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折某护佑麟州两年。”
“胡说。”
李继迁爆喝。
折御勋摇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