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抱拳回礼,笑道:“如假包换。”
偏将再次施礼,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家将军有情。”
在偏将带领下,杨七和牛头二人,策马一路前行。
行了约莫一里路。
到了卧虎岗下。
卧虎岗下,扎满了大营。
营地里戒备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营地里的军卒,行进有序,肃穆森森。
由此可见。
折家治军极严。
折家军威震西北,也不是浪得虚名。
偏将带着杨七,经过了四道盘查,到了营地中间最大的一处营帐前。
偏将在帐外,躬身施礼,朗声道:“启禀将军,人已带到。”
“进来吧。”
杨七在偏将带领下,踏入到了营帐内。
营帐内有两个人,一个三十岁上下,蓄着短须的中年汉子,身披着银亮的锁子甲,束着头发,大马金刀的坐在营帐正中。
在他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令箭、虎符、金印,还有他的头盔。
另一个人是一个青年,年龄只比杨七大一两岁,身穿着一身黑色的鱼鳞甲,腰间挂着一柄长剑,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很灵动。
杨七一进入到帐内,两个人的眼神就投到了他身上。
杨七当即,抱拳施礼道:“代州权知州,杨延嗣,见过折将军。”
杨七虽然对折家的人,有所了解,但是却并没用见过全部的折家的人。
至少眼前的两位,他没见过。
所以只能以将军相称。
坐在营帐正中的中年汉子,听到杨七的声音,面色古怪的问道:“你是打算,以代州权知州的身份拜见我,而不是以杨家第七子的身份?”
杨七愣了愣,皱眉道:“有什么区别吗?”
中年汉子闻言,面色更加古怪了,他疑惑的问道:“难道你家中的长辈,不曾告诉你一些旧事吗?”
杨七坦然摇头,“不曾。”
中年汉子苦笑一声,“罢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着吧。”
中年汉子的语气,明显的有些无奈。
这下,搞的杨七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杨七突然想到了怀里的那一块玉佩。
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只是佘赛花不愿意说。
杨七也没用去深究。
中年汉子不了解杨七心中所想,也没用给杨七解惑的意思。
他先是自我介绍道:“我叫折御卿,职位是领府州事,折御勋是我大哥。”
折御卿一指身旁的的青年,道:“他叫折惟昌,我三侄儿。暂时在军中担任上骑都尉职。”
自我介绍过后。
折御卿开门见山的问道:“既然你以代州权知州的身份见我,那就是要谈正事。你想谈什么,说说看。”
杨七移步上前,抱拳道:“久闻二位大名,如雷贯耳……”
“别!”
折御卿明显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阻止了杨七继续说下去,他沉声道:“有事儿说事,咱们都是将种门庭出身,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杨七沉吟了一下,抱拳又道:“在谈正事之前,在下有一个问题想问。”
“讲。”
杨七沉声道:“将军能不能告诉我,为何折家,此次会出手对付这一群党项的流民?”
折御卿当即瞪着眼珠子,喊道:“拥有近六万兵马,可以袭击党项祖地的人,那里还是流民?你在这西北,再给我找这么一群流民出来看看。”
“咳咳咳~”
杨七干咳了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他没想到这位折将军,如此的耿直,说话都不带拐弯的。
干咳过后,杨七组织了一下语言,重新问道:“将军,按理来说,他们去进攻党项祖地,对贵部也算是极其有利的。贵部只需要静观其变,等待他们斗的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为何会突然出兵插手干预?”
折御卿大大咧咧的道:“这要是换成了旁人来问,我一定让人将他乱棍打出去。不过是你小子问,我也可以跟你说道说道。
咱们折家,身为府州主事。镇守在府州境内。府州的安宁,以及府州和党项两地之间的边防,全靠咱们折家。
你说说,三十多万人的流民,三四万的兵马,突然涌进了府州。
对咱们折家来说,是不是个威胁?
一旦他们有什么歹心,突然攻打府州。到时候府州有所闪失,折家如何向朝廷交代?”
杨七皱眉道:“也许他们只是借道,并没用进攻府州的意思。”
其实杨七心里,已经认可了这个说法。
毕竟,这要是放在代州,突然涌进了一个近四万人的武装。
杨七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他们驱逐出境,或者赶尽杀绝。
但是,杨七心里还是觉得,此事并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条理由。
事情也绝不简单。
“借道?”
折御卿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杨七,嚷嚷道:“敢去攻打党项祖地的兵马,那可就有胆量攻打府州。咱们折家冒不起这个险。”
杨七沉吟道:“没用其他理由了?”
折御卿突然咧嘴笑道:“你小子,还真是聪明。确实还有一条理由。要不你猜猜?”
杨七低头沉思了一下,试探的道:“李继迁答应了给你们好处……”
“哈哈哈……”
折御卿朗声大笑,“你小子果然聪明。你猜的不错。李继迁确实答应了给我们好处。而且还答应,在他有生之年,永远不对府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