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和赵德芳聊了很久,天南地北的瞎说了一大堆话。
赵德芳想通过这种手段了解杨七。
可到最后,却被杨七把他的心里话,全套了出来。
从赵德芳的心里话判断,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赵匡胤在位的时候,赵德芳拥有一个和谐完美的家庭。
赵匡胤虽然是皇帝,整日里也忙忙碌碌的,但是他却很顾家。
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着几个孩子玩闹一会儿。
然而,赵光义的登基,破坏了这个和谐的家庭。
赵光义不仅有谋害赵匡胤的嫌疑,甚至还囚禁了赵德芳的后妈,并且逼死了赵德芳的兄长。
这对赵德芳来说,无疑是一场不得不报的血仇。
可是,赵德芳在谋划推翻赵光义的时候,心里有希望把损失和风险降到最低。
他不想他父亲一手建立的基业,毁在他们叔侄二人手里。
杨七可不愿意掺和他们的家事。
随手扶赵德芳一把,也只是为了借力打力而已。
他不会为了赵德芳的皇位殊死搏斗,甚至赔上全家人的性命。
赵德芳在夕阳下的时候,终于离开了杨七的房内,匆匆的回汴京城了。
赵德芳一走。
杨七坐在炕上,所有所思。
“嗞吖~”
房门被推开了,落叶的身影出现在了杨七的视线内。
潜伏了多日的落叶,在安顿好了火山卫的剩余的兄弟们以后,找到杨七复命。
落叶单膝跪在了炕前,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杨七仰着头,盯着房梁上的一根根横木,叹气道:“你不适合当一个探子,或者说,你不适合当一个探子头领。”
落叶听到这话,头低的更低了。
杨七低着头,盯着落叶,沉声道:“符家和党家,聚集了这么多人手,你居然一点儿也没发现?”
落叶低头,沉声道:“属下有罪。”
杨七翻了个身,侧躺着,他并没有追究落叶的罪责,而是问道:“符家家主和党家家主的人头呢?”
落叶沉默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属下之所以来迟了,就是在彻查此事。符家家主在我们那夜进攻符府的时候,就已经不知去向了。属下追查的很久,也没有查到他的动向。党家的那个寡妇,现在人在天牢里关着。同他一起被关押的,还有党家的一子一孙。”
杨七眉头缓缓皱起,显得很恼火。
闹了这大动静,折损的加起来足有上千人,居然还没惩治了罪魁祸首。
杨七焉能不怒。
杨七怒发冲冠,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一脸冷漠的盯着落叶。
“落叶,告诉我,你有没有背叛我?”
落叶猛然抬头,郑重的道:“属下绝不敢背叛首领。”
杨七眯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袭击符家和党家,他们是怎么可能如此巧合的躲过了我们的袭击?还有,禁军来的未免也太急时了,甚至还带着汴京城里不允许出现的重弩?”
落叶冰冷的脸颊,终于化开了,他一脸惊恐的道:“有内奸?”
杨七闭上了双眼,淡然道:“你手下的那些人,我以后不会再用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现在,你去送党家的寡妇和子孙上路。送他们上路以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噗通~”
落叶双腿跪在地上,一脸惊愕,“首领?”
杨七眯着眼,道:“带上那个官营教坊的女人,一起去登州。南国和辽国的买卖越做越大,哪里需要人去看着。登州的情况很复杂,虽然登州地属大宋,但是却一直被辽人占着。上面还有很多流寇和匪徒。是一片藏污纳垢之所。
那是一片混乱的土地,却也是一片很好的土地。
我不会给你任何支持。但是我要求你,在三年之内,把登州掌控在自己手里。
这也是对你的考验,如果能通过这一次考验,那么以后你依然帮我做事。
如果通不过考验,那你就回初醒身边去吧。”
落叶咬着牙,不甘心的低声道:“属下明白。”
杨七摆了摆手,“下去吧。”
落叶一走,杨七心中的怒火,终于难以压制,彻底爆发了出来。
他脸色狰狞,像是一头孤狼。
他伸长了脖子,声音沙哑的嘶吼着,“都别逼我……逼急了……大家一起死……”
狠狠的发泄了一次后。
杨七终归恢复了平静,他遥望着窗外渐渐变黑的夜幕,低声自语,“越来越有趣了,一个个嫌自己死的不够快,想让我送你们一程?”
夜幕越黑,杨七的眼睛越亮。
直至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杨七的双眼却亮的像是火炬。
……
次日。
一大早,杨七就让空净为自己洗漱了一番,然后由杨家的仆从抬着,晃晃悠悠的向汴京城赶去。
赶在了城门洞开的时候,赶到了汴京城。
在城门口,有许多的小商小贩。
这些个人,少数是固定在这里买吃喝的,绝大多数人,是汴京城四周的村庄里的农户。
偶尔从河里捞到了大鱼,或者也从山上打到了野味,他们就回拿到这里来贩卖。
之所以不进城,是因为城里所有的买卖,都要交税。
杨七等人在城门口,找了一个干净的茶摊,坐了下来。
“听说了吗?”
茶摊子前,有两个乡下的汉子,蹲在一角,窃窃私语。
“听说了,杨大将军打了胜仗,却被那个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