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们胆大,贵人您不是也一样嘛。不然怎么会接到了消息以后,就赶过来看一个侵犯。”
狱卒在锦衣老者面前表现的不卑不亢的。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对双方都有一定的约束。
所以,即便锦衣老者身份高贵,狱卒也不惧怕他。
“哼!”
锦衣老者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他深知底层小吏们的秉性。
只是高高在上的时间久了,再次接触这些肮脏的东西,有些不适应。
在刑部天牢的尽头,有一处重兵把守的地牢。
地牢的门窗都是以金铁打造的。
狱卒笑呵呵的上前,在把守地牢的军卒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些人也就没有为难锦衣老者,任由他走到了地牢门前。
锦衣老者攀着地牢的窗户,瞅了一眼里面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重犯,低声道:“你找老夫来,所为何事?”
地牢里,重犯被吊在半空,听到锦衣老者的声音,先是愣了愣。
随后,抬起头,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正是今日被下狱的国丈潘仁美。
潘仁美狰狞的笑道:“嘎嘎嘎……老夫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锦衣老者皱了皱眉,“你想让老夫帮你对付杨家。这不可能,如今杨家已成了孤臣。老夫再下手,被人发现了的话,就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
潘仁美闻言,脸上的笑意不减,反而更胜了几分,“你不想知道,老夫会付出怎样的酬劳吗?”
锦衣老者想离开,可是对于潘仁美的酬劳,他又有些动心。
沉吟了片刻,锦衣老者低声道:“你能付出怎样的酬劳?”
“嘎嘎嘎……嘎嘎嘎……”
潘仁美畅快的大笑,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进来!进来!进来谈!老夫能付出的酬劳,超出了你的想象。老夫要和你面谈。”
锦衣老者沉声对把守在地牢门口的军卒道:“打开牢门。”
军卒皱眉,抽出腰间长刀,喝道:“没有陛下手谕,恕我等不能打开牢门。”
锦衣老者掀开了头顶的兜帽,阴沉道:“现在可以了吗?”
军卒们见到了老者的面貌,单膝跪倒在地。
“公爷!”
锦衣老者瞪眼道:“开门。”
地牢的门被打开,锦衣老者进入地牢,踱步走到了潘仁美面前。
“说吧!你的酬劳是什么?”
潘仁美狞笑道:“潘家九族积攒的百年财富,还有隶属于潘家的兵权。”
锦衣老者迟疑道:“潘家九族百年积攒的财富,确实让人动心。只是单凭这个,想要换取杨家一门的性命,还不够。”
潘仁美嘶吼道:“还有老夫的兵权。”
“呵~”
锦衣老者讥讽道:“自你下狱以后,陛下已经派出了十八路使者,缴了你们潘家的兵权。被陛下掌握在手里的东西,你觉得老夫能拿回来?”
“嘿嘿~”潘仁美阴沉的笑道:“赵光义,只能拿走我潘家明面上的兵权,却拿不走我潘家暗地里的兵权。老实告诉你,老夫下狱以后,我潘家暗地里的人马,都已经潜伏了。”
锦衣老者猛然扑倒潘仁美面前,问道:“你们潘家暗地里还有多少人马?”
“六万!”
“六万堪比禁军的精锐。”
“嘶~”
锦衣老者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没料到,潘仁美暗地里,居然积攒起了这么一股力量。
潘家九族积攒了百年的财富,足以富可敌国。
再加上六万堪比禁军的精锐,天平一下就倾斜了。
“老夫答应了。不过,此事老夫还的从长计议一番。立刻动手的话,很容易露出破绽。”
潘仁美咧嘴道:“不用你从长计议了。覆灭杨家的计划,老夫已经设计的差不多了。”
“哦?”
潘仁美眯着眼,幽幽的说道:“正月初七,十万辽军赴雁门……”
“正月初七?!”
锦衣老者瞪眼,惊愕道:“距今还有一个月有余,正月初七,正是年节。你当真是好算计。”
“哈哈哈……”
“杨家的小畜生,以为扳倒了老夫,杨家就会平安无事。哈哈哈……简直可笑……”
“我们父子且在黄泉路上等一等,等你送杨家一门的人头下来,和我们团聚……”
“哈哈哈……”
在潘仁美畅快的大笑中,锦衣老者离开了刑部天牢。
离开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
玉牌一面铭刻这篆文‘潘’字,另一面铭刻着两句诗。
这个玉牌,就是调动潘家暗地里人力和财力的凭证。
三日后,京东菜市口。
潘家九族,三百六十七人,全部被押赴到了刑场。
十七位刽子手,砍了一天,才砍光所有的人头。
这中间,每个刽子手至少换了三口刀。
三百六十七人被砍死,整个京东菜市口,一下子被鲜血染红了。
在天波杨府内。
杨延嗣搬出美酒,邀请了诸多好友,一起吃喝,大肆庆祝。
潘家一门被斩,杨延嗣也算对前身有了一个交代。
更是解了积压了千年的怨气。
在京西,一座教坊内。
一位衣着朴素,面容美艳的妇人,跪倒在自己的卧房里,泣不成声。
若是有相熟的人来,一定会认出她。
潘影,潘贵妃。
赵光义终究是一个骨子里好色的皇帝。
对于这个伺候了他多年的妻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