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曹彬爽朗的一笑,不屑道:“老夫存的什么心思?老夫当然存的是一颗为国为民的公心。不像是你宋相公,一颗私心和黑心都摆在了明面上。”
宋琪怒喝,“曹彬,你休要信口雌黄。”
曹彬冷笑道:“老夫信口雌黄?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宋相公的亲娘舅,做的就是粮食生意。而且还是西北最大的粮商。
你鼓动着陛下拿出银两去卖粮,不就是为了让你亲娘舅借此大赚特赚吗?”
宋琪瞪眼,恼怒道:“曹彬,你这是在诬蔑老夫。不错,老夫的亲娘舅确实做的是粮食生意。可是自从西北出现了灾情以后。老夫就去信给他,让他放弃了牟利。把粮仓里存的三十万担粮食,几乎半卖半送给了百姓。
也正是因为如此,西北虽然受灾,却没闹出大乱子。
老夫一片为国之心,日月可鉴。”
曹彬扯着嘴角,嘲笑道:“真的如此吗?照这么说,是不是还要当着陛下的面,给你亲娘舅请功不成?”
“哼!”宋琪呵斥道:“老夫的亲娘舅,也只不过是做了一点点的粮食生意。和你闺女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你闺女名下的酒作坊,生产出的烧酒,不仅卖的满大宋都是。连辽国等地都有烧酒卖。
你闺女每年酿酒所消耗的粮食,没个七八百万担,只怕抵挡不住吧?
你闺女此举,才是真正的祸国殃民。”
曹彬怔了怔,乐呵呵笑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如今我闺女可是杨家的人。她的所作所为,和老夫无关。”
曹彬笑眯眯的转头看向杨延嗣,道:“杨小子,我闺女如今是你的人。关于她的事儿,你出来说说吧。”
杨延嗣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本少爷只是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你们两位大佬斗法,干嘛牵扯到我身上。
被曹彬点了名,杨延嗣也不能再装沉默了。
他出列,向赵光义施礼后,才拱手对宋琪和曹彬施礼。
然后,笑道:“下官近两年,都在邕州镇守。所以家妻行商的事情,下官所知不多。下官只知道,家妻行商的时候,一直都恪守本分。依照大宋律例交纳赋税,其交税凭证,下官也曾经瞧过。
下官觉得有些惭愧,家妻行商许久,每年也只能为大宋增添商税三十万两白银而已。
今日宋相公提到此事,下官也觉得家妻行商在外,抛头露面的有失体统。
所以,下官决定,今日下朝以后,就严令家妻,以后待在家中,减少出门。
至于那些生意,也就别再做了。”
宋琪冷哼道:“你家这两年都赚的盆满钵满了……”
杨延嗣笑眯眯道:“宋相公言之有理。下官家中的薄产,和宋相公亲娘舅家中的产业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俗话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今正值西北旱灾非常时期,下官也略尽一些绵薄之力。家中这两年,卖酒所得的获利,加上其他薄产所得,总数近三百万两白银,一并捐入国库。还有酿酒作坊所剩的两百多万担糙粮,也一并卷入国库。”
朝野上下,闻言,无人不惊。
依照杨延嗣所述,这是要把全部家产捐出来。
这太狠了。
杨业牙花子都在颤抖。
宋琪心中一点也没有逼杨延嗣放血的欢喜,反而觉得后背凉凉的。
果然,杨延嗣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宋相公,下官这点家业,不能和贵娘舅这个独霸西北的大粮商相比。下官小门小户的倾家荡产,愿为国家增添一点儿绵薄之力。贵娘舅家大业大,半卖半送才三十万担粮食,是不是有些太寒酸了?”
“说得对。”
曹彬出言帮腔,“曹某决定,让家中的妻儿老母,都勒紧裤腰带,把家中的余粮和钱财贡献出来,愿为国增添一点儿绵薄之力。
曹某决定,捐出今年的俸禄。此外,另加一百万担精粮。
宋相公,下官这点家业,不能和贵娘舅独霸西北的大粮商相比……”
翁婿二人,一唱一和的,直接把宋琪逼到墙角了。
杨延嗣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完全是倾家荡产的在和宋琪死磕。
朝野上下,所有人都清楚。
就目前杨家在外表现出来的产业而言,凑齐三百万两,外加两百万担粮食,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了。
你宋琪非要挑事,结果惹上了一个疯子,倾家荡产的要和你死磕。
这下,你宋琪想不出血都难,而且还要出大血。
人家都说了,小门小户的家产,完全不能和你宋琪亲娘舅这种独霸西北的大粮商相比。
那么,你宋琪拿出来的东西,就只能比人家多,不能比人家少。
这个时候,宋琪再想装穷,已经不可能了。
他亲娘舅大粮商的身份曝光,以赵光义的心性,必定会好好查探一番。
到时候,宋琪的家产,可就瞒不住了。
宋琪为官多年,以权谋私的事儿做了不少。
背地里更是干了许多肮脏事。
现在不花钱卖命,等到赵光义查探清楚了,再想花钱卖命,可就难了。
宋琪被逼上了梁山,只能咬着牙,心里滴着血,颤声道:“西北旱灾,臣愿进绵薄之力,愿意倾尽家财,奉上白银四百万两,粮食三百万担……”
一直都在阴沉着脸看戏的赵光义,听到了宋琪的话,脸上浮现出了愉悦的笑容。
对他来说,杨延嗣倾家荡产的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