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医院出来,邵宛如上了软轿,玉洁手里提着纸袋跟在轿旁,软轿一路到了凤仪宫的偏殿,然后停在了殿外。
偏殿有一个直接进去的小边门,倒是方便了邵宛如的进去,而且还不必往凤仪宫的正门过去,省却了许多麻烦。
进到屋子里,邵颜茹一脸柔弱的半躺在靠窗的榻上,衣着整齐,只是脸色苍白的依旧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就是病弱的很,鬓发微微有些蓬松带着几分倦怠,透着一些骨子里面透出来的楚楚可怜。
只是这发鬟虽然有些乱,但并不难看,反而有种不一样的柔弱,和她往日里在人前端着的端庄样子,大相径庭,不过眼下她这种虚弱的情况下,就算有人觉得她和往日不同,也没什么,原本她就是气虚体弱的时候,撑不开之前的气场也是有的。
这几天,邵颜茹总是在不动声色的变换着自己的状态,把以往高高在上的端庄人设,改变成眼下这副楚楚可怜的脆弱模样。
上一世的时候,邵宛如见到邵颜茹的时候,她便已经是皇上的后妃了,在她面前向来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有时候还会端着架子装出一副很是得体温和的模样,看着邵宛如被她手下的人,狠狠踩践还会露出一副悲悯的样子,意思是邵宛如自找的,原本她是想慈和的放过她的。
而今这么一副样子,邵宛如的确是没见过的。
目光扫过邵颜茹身上轻薄的衣裳,衣裳很靠身,衬的她的身段玲珑的很,原本就是女子年华最盛的时候,十七、八岁的年纪纤腰紧束之下,束的胸口高高的耸起,既便邵宛如的容色更出彩一些,这会也得承认邵颜茹身姿出彩。
因为半靠着衣领处有些泛松,有一种莫名的妖娆之意。
今天邵颜茹可真是准备的很允分了。
“大姐今天的身体可好一些?”邵宛如上前淡淡的问道,问话很是例行公事,每天过来的时候她都会这样问。
“还好吧!”邵颜茹懒洋洋的道,说完捂着高耸的胸口侧身咳嗽了两声,然后才转过来有气无力的,“麻烦五妹妹把止疼药放在太医开的药里一起煎了吧。”
邵宛如点点头,玉洁退了下去,自去把药给煎药的宫人。
“大姐今天怎么起来了?”邵宛如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定,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问道。
“这一直躺着,连骨头都懒的没了,总得起来坐坐、走走,如果身体早早的好了,也能回府去,总住在皇后娘娘的偏殿也不是那么一回事情。”邵颜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也没什么指望了,只指望五妹妹可以心想事成,总是我们兴国公府的一份子,不能让其他人看低了去!”
这话说的很实在,仿佛也真的是一心一意的捧着邵宛如的意思。
兴国公府的这一代四位小姐进宫选秀,却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只剩下邵宛如的,的确也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了,选秀之前,邵颜茹是入选的大热门,而今落得这个样子,放谁身上也会觉得心灰意冷。
她眼下的这副状态也说不上什么不对,况且大难不死,有些想不通的也想通了,有些原本要争的也不想再争了。
没有了以往争强斗胜的理由,邵颜茹表示出对邵宛如的关心也就显得自然多了。
年轻的女孩子家,和姐妹们在府里争首饰、争长辈们的关注,甚至还有争资源,但现在在宫里,有时候争的就是命了!
差一点点连命都没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比起自家的性命,首饰这样的东西太过于浅薄了些。
邵颜茹觉得自己眼下的这份表现应当可以让邵宛如满意,也能让她放下戒心,她自问以往纵然数次害过邵宛如,但她做事向来周全,往往都是隐身在幕后,邵宛如应当查觉的不多,最多觉得自己是母亲和祖母的帮手罢了。
眼下自己又示弱,邵宛如应当不会对自己放松警惕的吧!
“大小姐、五小姐,昕王殿下过来了!”涵淡从外面进来禀报道。
邵宛如默默无语的喝了口茶,这里的主人是邵颜茹,无须她出头。
“请昕王殿下进来!”邵颜茹道,身子微微动了动,书棋忙扶着她坐正。
楚琉昕大步的走了进来,看到邵颜茹居然坐起了,而且梳洗打扮好了,诧异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问道:“邵大小姐的身体可是好了?”
往日的时候他来探病,中间都是落下一层纱幔的,纱幔不厚,但也只是隐隐的看到里面的人影,看到床上躺着的邵颜茹和坐在一边显得沉默的邵宛如。
“是稍好一些了,劳烦昕王殿下探望!”邵颜茹柔声道,声音温柔但又显得无力,抬起的美眸柔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病态之间颇为楚楚,再加上她纤细的腰,高耸的胸,有一种特别让人心动又心疼的感觉。
这会若是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为眼前的美人心动。
邵宛如不动声色的扫过楚琉昕的脸,这位明显可能还没开窍,居然看着这样的美人,眼中只有喜意,没有其他的意思在。
“那可太好了,大小姐的身体好了,五小姐也就不必那么累,每天往返于储秀宫和凤仪宫之间了!”
楚琉昕心情大好的道,没发现邵颜茹的脸色因为听了他这句话,有些僵硬。
楚琉昕相中了邵宛如,原本是想一心一意的找个机会求赐婚的,没想这婚没赐下来,同为一府姐妹的邵大小姐出了事,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