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子处靠近脖子,这一处 衣料不但要求挺一些,又要求柔一些,能做到这两个特色的很少,而七彩纱却是有这么两个特点的,也因此成为了这件衣裳的一个领子。
缝制这套衣裳要求的是华美,但具体如何操作也得看针线房的绣娘们了,邵宛如可以肯定这衣裳出自兴国公府的针线房。
邵颜茹既便是机关算计,却还是落下了一点小小的误差,这个误差当然是基于邵宛如知道七彩纱的事情。
这还是她母亲兴国公夫人送的衣裳,和之后王易书的帕子才让她知道的,否则她一位才到京的闺秀,又怎么可能知道这种稀缺的供品,既便是宫里的娘娘们,得到一块帕子那么大的都不容易。
但王易书有,王易书为什么会有?自然是兴国公府有!
那次她还引得王易书说这种帕子她手里不少,当时她就看到有几位小姐一脸的惊讶,虽然更多的小姐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这样就够了,至少有几位小姐认出了这料子,也知道这是最为珍贵的七彩纱,更知道兴国公府有。
这么稀缺的料子,当然不是她一个才认祖归宗,而且还为兴国公府上下不喜的五小姐能有的。
“董大娘说是的,这就是七彩纱,原本董大娘也是不认识的,但后来遇到几位贵人,都拿这种料子给她看过。”玉洁肯定的道。
“你去外祖母府上的时候,也问一些七彩纱的事情,再问问外祖母手里可有?”邵宛如点了点头,但有些地方还不确定,还得去向外祖母求证。
当初外祖母指点她七彩纱的时候,她必竟还是一个外人,有些话外祖母也不会对她说的很仔细。
“奴婢知道,那……这件衣裳还是带着过去?”玉洁问了一声。
“衣裳不用带去了,你就带这个长命锁去,今天不用再去了,明天吧!”邵宛如侧头看了看窗外,窗外已经落日了,这个时候再出玉慧庵不但引人注意,而且还不安全,回来的时候庵门也是早早的关了的。
既然已经这么决定,玉洁重新把衣裳放进了墙角的箱子,没锁,之前的锁已经坏掉了,还得再找一把锁。
原先的锁也是一个不久前才换的锁,好象她时不时的在用似的。
灯下邵宛如写了一封信,把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跟瑞安大长公主说了一遍,许多事她不清楚,也不隐瞒,她绝对不会拿自己的弱点对比照别人的长处。
太夫人自己见多识广,瑞安大长公主也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现在要借力外祖母,免得太夫人以长辈的身份一再的压制她。
兴国公府她会回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至于兴国公府的那些所谓的骨肉亲情,别人没在意过,她也没放在心上,谁还会把谁当真不成!
这些所谓的骨肉亲情里全是算计和浓浓的恶意,她不需要,也不在乎抛弃!
大家只维系着表面上的亲和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兴国公府对自己没有,自己对兴国公府也没有。
信写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才放下笔,忽然下意识的抬头,正看到靠着窗户的位置,斜斜的靠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硕大的窗口,一轮圆月缓缓升起,落在他带着几分樱花红的衣袍上,风吹过,袍袖飞舞有种妖异的邪气。
灯光下的脸很温和,俊美的不可万物,曾经的美少年,如今己算得上一位丰神如玉的俊美郎君,唯一不变的依旧仿佛是从画中走下来一般,雅致中带着信以描述的清俊,见邵宛如在看他,缓步走了过来,在案几的另一边坐下。
优雅的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的喝了一口,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不认识本王了?”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是治疗的最主要关口,他们两个的确有一年时间没见面了。
邵宛如伸出手握起楚琉宸的手腕,纤细的手指搭上了他的脉,感应到腕下的脉门依旧迟窒低缓,柳眉不由的蹙了起来,她不觉得比一年前好多少,但看他的唇色依旧淡淡然的苍白,那份病弱仿佛刻在骨子里似的。
难道没效果?
心头重重一跳,才想松手,忽然感应下手底的脉搏忽然跳的狂燥起来,立时脸色大变,手指又重重的压了下去,这一次她真的感应到楚琉宸腕上的脉搏跳的急速,和之前的凝窒不能比。
“殿下……”
脉搏忽然又缓了下来,依旧和之前的一样,不紧不慢,不快不缓,要死不死的样子。
邵宛如就算是再迟顿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手一松,重重的放开楚琉宸的手:“殿下,这样有意思吗?”
“自然是有意思的,难不成灼灼觉得没意思?”楚琉宸笑了,伸出手拍了拍如宛如的头,然后手顺势落下,滑落她垂落下来的秀发上,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秀发上卷了卷,有一缕卷到了他的手指间!
稍稍扯了扯,扯的邵宛如生疼,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他的手这才落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现在有了这么一个爱好。
“殿下的身体好了?”邵宛如瞪大着眼眸问道,看得出又惊又喜,还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本王还没好!”楚琉宸细长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异彩,温雅一笑道。
“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邵宛如的笑意僵在小脸上,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眨了眨,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紧张。
“要慢慢调治,一时半会好不全!”楚琉宸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