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赛花说不上这三个姑娘的内心是单纯?是邪恶?却深知赵玉茁是她们的依赖。真不知道当她们清楚自己的依赖,已不能被依赖的时候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当真还会再去哪个地方?再去膜拜她们的白眉仙?
曲赛花正在为三个姑娘的着落忧心,店小二来到三位姑娘们的房间说道:“三位仙姑,魏爷让小的告知一声,他送赵爷回家养病去了,几位仙姑请自便吧。”
曲赛花听了店小二的话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这正是自己要的结果。隔壁三个姑娘听了以后先是沉默不语,待店小二走后竟然嘤嘤啜啜哭泣起来。尤其是海棠,这几年的确与赵玉茁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故此三人中她的哭声最悲最高。
三人哭了半天以后,还是水仙最先止住哭声,开始劝慰两人。
最终,海棠在水仙和雪莲这两人的劝慰下不再哭泣,而是果断地说道:“我送二位妹妹去翠春楼暂时安身,你俩先借住在那里,我去找赵爷,为恁俩讨要赎身契约。”
此刻,雪莲和水仙那里还有自己的主意,只得依从海棠。在三人收拾行装的时候水仙问道:“海棠姐,你当真不知道赵爷誊抄的那本簿籍在哪?”
海棠说道:“真的不知道。兴许赵爷就没有誊抄,赵爷的心思最难揣测。”
海棠的语气并未因水仙的不信任而带苛责。三人沉默片刻,雪莲问道:“水仙,你有何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
水仙说道:“苗壮早就有让咱姐仨到他那里去的想法。我是想,海棠姐去找赵爷讨赎身契约,咱姐俩不妨先到苗壮那里安身,边做事赚钱,边等待海棠姐的消息岂不更好一些。”
未等雪莲表态,海棠说道:“我的傻妹妹,你认为苗壮稀罕你这个人?他是惦记着你能把赵爷手里的东西带去。如今你两手空空,没了觐见,他不把你卖掉换钱才怪那。”
“海棠姐说的对,苗壮没有赵爷手里的东西什么也做不成,你这样过去就算是苗壮稀罕你年轻漂亮,他手下的那两个老尼姑也能把你吃了。还是听海棠姐的,你别忘了咱今次是借住翠春楼,不是卖给翠春楼,待遇到个可心的男人便跟他一走了之,今生也就算有了个依靠。”
雪莲说着话,不由得哽咽起来。
曲赛花听了三人的对话,心中虽然因之凄凉,却又想不出帮助她们的办法,没奈何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三人的对话倒使曲赛花对苗壮放下心来,因为从海棠口中听得清楚,苗壮手中并没有簿籍的誊抄本。
此刻,曲赛花心想:“料想苗壮没有了那本簿籍,即便有昔日虚莲庵漏网的两个尼姑跟在身边,也造不成什么危害,这样我就不算违背当初在大堂上发下的誓言。惩罚苗壮也就不再是我的责任,我还是回家带上儿女和赵玉茁,回赵玉茁的原籍——高岭镇。”
曲赛花打定主意以后,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镇西悦来客栈找何方兴乘车回家,却听到隔壁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不高,可那副天生破锣般的嗓音使曲赛花猛然想到苗壮。
只听苗壮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们三个小蹄子还有什么指望,你们赵爷的病再也好不了啦,你们三个如今已是没娘的孩子,也只好由苗爷来可怜了,收拾好就随爷走吧。”
海棠说道:“海棠在这里先谢过苗爷好意。只因赵爷有先见之明,得病前早就做过安排,所以俺姐仨也就不给苗爷添麻烦了。您请吧。”
“吆喝!海棠长本事了是不,竟敢对苗爷我放肆,你当赵玉茁还能回来是吧?实话告诉你们,赵玉茁的病就是苗爷我给弄出来的,是永远不会好的。魏补福这个孬种,你们更别指望,他已经被老子给赶出了昌宁县,就连行李都不敢来取,苗爷这话不假吧?你们谁见他回来取过东西?”
苗壮说到这里稍加停顿,又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海棠,你只要把赵玉茁手里的东西交给爷,爷保证比赵玉茁还疼你,咋样,要不试试爷得功夫?看看哪里比你的赵爷差。”
许是海棠跟着赵玉茁没少经历过事情的原因,此刻,倒是比水仙和雪莲的见识多,胆量大。她并没有被苗壮吓住,而是振振有词的说道:“苗爷,海棠倒想听听您是如何把赵爷给弄成这个样子的?只要您能让海棠敬服,海棠自然跟随苗爷,否则宁死不从。”
“好!爷就让你明白明白!自从爷怀疑簿籍落到了赵玉茁手里以后,在多次索要无果的情况下,又不想闹到两家都没得做的地步,便请了一位地师在他家祖坟和宅院上做了些手脚。怎么样,结果终于让爷等来了,只要爷请的地师不破局,赵玉茁这一辈子也休想再得好!小蹄子,还有不明白的只管问?”
海棠说道:“苗爷好手段,但不知那日赵爷在阮家坟地里的遭遇,是否也是苗爷请人做的局?”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认为爷请的地师是神仙,可随意设局?单就赵玉茁家,就已是颇费功夫,若不是爷亲到他家帮着地师布局,你们在昌宁县能安生待这么长时日?”苗壮说话的口气中,透出容忍赵玉茁在此地待这么长的时间亦属实出无奈。
“海棠仍然不相信天下能有如此厉害的地师,不知苗爷能否将地师名号告诉海棠?”海棠问这句话的目的,不知是因为相信了苗壮,想帮赵玉茁一把,还是为了求证赵玉茁不是苗壮所害。
苗方认为仅凭海棠是奈何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