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既死矣,归葬南阿。人生苦短,岁月蹉跎。生有命兮死无何,魂归来兮,以瞻山河。”
“身既死矣,归葬山麓。天何高高,风何肃肃。执干戈兮灵旗矗,魂归来兮,永守亲族!”
葬歌伴着大火响起,陆英、吴兴、温破虏、赵开山唱和着,家丁们唱和着,将士们在送同袍上路、魂归故里!
刘云威望着朝夕相处的兄弟化为骨灰,心中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喊道:“此生无悔入华夏,来世还生大明家!弟兄们,上~路~了!”
家丁们齐声喊道:“安心上路!”
火光滔天,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黑夜总会过去的,大明有这些忠诚的将士,有无数勤劳勇敢的百姓,再大的磨难都能挺过去,老天,终究是开眼的!建奴!我看你猖狂到几时!”
虽然已经是四月天了,但是大明北地的夜晚依旧十分清冷,凌晨时分甚至有些寒冷。
刘云威被一阵冷风吹醒,一旁的陆英见到,递过来一碗热粥,“大哥喝点热的吧。”
“怎么不睡会?”刘云威喝了一口问道。
“睡过了。”陆英接过空碗又问道:“大哥,咱们接下来怎么走?”
“直接向辽阳方向走,具体路线就要和破虏商量一下了,他比较熟悉。”
“那我去将破虏叫来。”陆英起身就要去找温破虏。
“好,将大家都叫过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是。”
“大家看,这里就是咱们所在的东沟村,再往东走就是哈喇河,过了河,快马再走一日就能赶到长宁堡地界。”温破虏对着一张简要的地图向众人说着,“到了长宁堡,就离辽阳不远了。”
刘云威问道:“破虏所说的路线,大家有什么意见没有?”
几人都摇了摇头,表示并无意见。
刘云威说道:“那好,大致路线就按破虏说的走。”
“是。”四将应道。
刘云威又说道:“兄弟们,从此战的结果就能看出来,建奴的战力确实强悍。东沟村一战,咱们虽说胜了,但是手下弟兄也是伤亡不小。说起来,咱们还是亏了。”
吴兴沉声说道:“确实如此,咱们所带的家丁都是从川军老营选出来的老行伍,皆是百战余生的精锐。而建奴多都是跟役、余丁等辅兵,建奴损失的披甲战兵与我相当。如此算来,咱们并没有占便宜,这还是在突袭占优的情况下。”
“鞑子死多少都不嫌少,都死光了才好。可咱们的弟兄死一个那都是亏本的。”温破虏想起手下有四五人战死,不由愤恨道。
赵开山对温破虏所说十分认同,附和道:“破虏说得对,鞑子的贱命怎么能跟我汉家儿郎相提并论!”
“好了,咱们说说接下来的事。”刘云威将话头接了过来,说道:“既然咱们对建奴有了初步的了解,将来再遇上就要多加小心,避免无谓的伤亡。
“是。”四将齐声应道。
”另外,告诉弟兄们,寅时二刻出发,向东渡过哈喇河。”
“是。”
赵开山看了一眼四周的百姓,问道:“大哥,那这些百姓怎么办?难说鞑子不会再来啊。”
刘云威看了看四周,有些无奈,说道:“咱们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一世。要想一劳永逸,只有彻底击败建奴!咱们出发之前,劝说百姓们离开这里,去他处活命吧。”
众人默然无语。
清晨的东沟村没有了往日的生机,幸存的村民们已经四散离去,前往别处求活。
刘云威已经披挂整齐,周围的家丁们也都甲胄齐全、整装待发。
陆英策马来到刘云威面前,抱拳行礼道:“大哥,兄弟们到齐了,咱们何时出发,请大哥示下!”
刘云威的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大明的勇士们此时精神饱满、英姿勃发,刘云威心中的阴霾、悲痛也随着将士们士气的提升一扫而空。
“将士们!兄弟们!跟着我,出发!”
一时间,马蹄蹋蹋卷土去,猛士飒爽策马驰。
当众人来到村口,准备东去时,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叫道:“将军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