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黄得功所部大营。
刘良佐率部撤回大营之后,便将镇国公赤膊下阵,派出一万龙骧铁骑参战的消息告诉了高杰。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高杰的脸色瞬间变色,心中更是极度后悔,看着刘良佐没好气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当初就和你们说过,那左良玉劣迹斑斑,靠不住的!可是你们偏偏不听,非要和左良玉一起来趟这趟浑水,我看你们是鬼迷心窍了!”
刘良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但还是硬着嘴说道:“高总兵,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当初你不是也同意的吗?你当是还说富贵险中求,说镇国公不会冒着江南大乱的风险出兵的,现在怎么还反过来怪我们了!”
此话一出,高杰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转移话题说道:“刘总兵(刘泽清)率部去哪里了?”
刘良佐说道:“我看到刘总兵率兵去东边了,估计是率军回城了。现在,咱们二人何去何从?要知道龙骧铁骑和黄闯子就在南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杀过来!”
高杰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已经漫天的晚霞,说道:“今天天色太晚了,看来咱们只能在这里扎营了。依我之见,明日咱们还是赶快率军各回各家的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大不了就派人去和镇国公认个错,就说咱们是受了左良玉的蛊惑。现在镇国公的当务之急是稳定江南、铲除东林党,而不是和咱们率军对战、不死不休!”
刘良佐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此番姜曰广、刘宗周、张慎言三名大臣死在了这场战斗之中,咱们如何给镇国公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高杰冷笑一声,说道:“姜曰广、刘宗周、张慎言三人是那刘泽清杀的,和你我二人有何关系?就算是要交代,那也是刘泽清的事情!再者说了,此番镇国公率领十万汉威军南下江南,本来就是为了解决江南各省的东林党,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三个东林党官员而向咱们兴师问罪?我看此事多一半就是不了了之而已。”
听完了高杰的话,刘良佐稍稍放心了一些,便和高杰商议了一下大营的防守事宜。
最后二人商议完毕,刘良佐率领所部五万大军驻守在大营的西面,高杰率领麾下的四万大军驻守在大营的东面,并且一同派出夜不收在周围巡视,以防备龙骧铁骑和黄得功所部可能发动的偷袭。
入夜之后,整个大营都陷入了寂静之中,高杰所部和刘良佐所部共计九万大军都已经进入了梦乡,拥挤在原本只驻扎了四万大军的军营之中,几乎是帐篷挨着帐篷,根本就没有多少空隙。
而高杰和刘良佐派出去的上百名夜不收也都是消极怠工,纷纷三三两两的在大营附近找地方过夜了,甚至一些胆子比较大的夜不收直接就返回了大营,在辕门附近睡下了。
过了午夜时分,一队高杰麾下的夜不收正在距离大营两里的一处树林里睡觉,忽然听到了一阵轰鸣声,能够身为夜不收肯定是高杰军中的精锐,听到了声响之后纷纷惊
醒,异常惊恐的朝着四周漆黑的夜色观望着。
这队夜不收共有五人,此时都已经将各自的兵器操在手中,几人之间在起身的一瞬间就自觉的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之后,这五名夜不收便寂静无声的僵持着,等待着那令人恐惧的声响从黑夜中冒出头来。
突然,几人的南面出现了点点火光,在黑夜之中,那些火光从开始的点点零星,瞬间就变成了漫天银河,从南面的黑夜之中一直蔓延到了天际之中,一眼望不到头。
这五名夜不收见状都被吓破了胆子,几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丢下了手中的兵器,纷纷翻身上马准备逃回大营去报信。
但是为时已晚,十几骑龙骧铁骑将士如同是神兵天降一般从黑夜之中冲了出来,转眼之间就杀到了这五名夜不收的跟前。那五名夜不收在高杰军中也是堪称精锐,但是在龙骧铁骑将士的面前,这五名夜不收就好像是孩童一般,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杀!”
一名龙骧铁骑旗总大吼一声,率领十几名铁骑将士一拥而上,瞬间就将那五名夜不收斩杀一空。
“哈哈,痛快!”
一名龙骧铁骑将士欢呼一声,然后对那名旗总说道:“老大,又斩了五个探子,估计大营周围已经干净了吧?”
“那是自然!”
那名旗总擦了擦战刀上面的血迹,然后说道:“高杰、刘良佐这两个贼将麾下能有多少夜不收啊,咱们大军前前后后斩杀了数十人,肯定是不会再有了。”
说完,众人便收拾了一下缴获,然后策马汇合了主力大军,融入到了那漫天银河之中,朝着北面不远处的大营奔涌而去。
黎明之前,郭毅和黄得功合兵一处率领四万余名将士兵临大营之外,四万余名将士手中的火把火光冲天,几乎将整个大营都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大营之中的九万大军已经是炸了窝,纷纷大呼小叫的四处乱跑。有的士兵手持兵器准备作战,有的士兵连衣服都没穿,就在大营之中尖叫着奔逃,有的士兵却是一脸蒙圈的站在帐篷门口不知所措。
高杰和刘良佐也混迹在乱哄哄的大军之中,二人焦急万分的望着大营南面的无数火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龙骧铁骑杀来了,快跑啊!”
几名兵卒不知死活的从高杰、刘良佐身边跑过,刘良佐见状大怒不已,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