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这天在大将军府待了不到半个时辰,来的时候忧心忡忡,面色铁青,走的时候,诸位将军心情还是放松不了,但到底平和了面色,心里也有了底气。
“云墨哥,北雁关那里的事,是不是让人去打听一下?”在诸将走后,莫良缘小声问云墨道。
云墨摇一下头,说:“北雁关的事与我无关,不用去打听了。”
见云墨态度如此,莫良缘便不再提北雁关和晏凌川了。
“我去城外的军营看看,”云墨说:“不管是不是叶纵的人,那五万兵马,将官也好,兵卒也好,现在一定人心慌慌,不给他们的一个准话,会生乱的。都是辽东子弟,不能说都是好人,没为非作歹过,但我想,要他们跟着叶纵叛乱,他们不会。”
莫良缘点一下头,没说话。
“整训的事,你还什么要说的?”云墨问。
“这事儿我不懂,”莫良缘老实承认道。
云墨一时语塞,看莫良缘跟诸将说话的模样,他还以为这姑娘懂呢!
“我去看看我爹,”莫良缘站起身道:“云墨哥,现在鸣啸关只是暂时太平罢了,只有我爹醒过来,他与诸位将军见过面后,鸣啸关才能算是无事了。”
“有蒙将军在,鸣啸关暂时不会出事,”云墨只能这么安慰莫良缘。
莫良缘往正堂外走,走出正堂了,莫良缘脸上的焦虑之情一敛,让人看着,这位辽东大将军府的大小姐,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镇定模样了。
“可以先审叶纵一下,”云墨站在莫良缘身旁,小声道:“大将军昏睡不醒的原因,叶纵一定知道。”
“他不会招供,”莫良缘看着廊外的碧云天,摇头道:“这是他可以拿来挟我们的东西,他怎会说?除非他想死。”
“小姐,”等在院中的几个亲卫营统领,这时走到了莫良缘的跟前。
“你们太大意了,”不等莫良缘开口,云墨便说道。
几个统领被云墨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他们是真没想到,叶纵会出问题,这谁能想到?内疚的同时,几个统领心里也不是没有委屈,亲卫营负责护卫大将军府,但他们并不是贴身护卫莫望北的人啊,这一次连贴身护卫莫望北的侍卫们都没发觉不对,他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察觉到不对?
“这事儿就不说了,”莫良缘小声道:“一切照旧吧。”
这话就是不怪罪他们的意思了,统领们这才松一口气。
“我大哥回来后,我会为你们求情的,”莫良缘却话风一转,又说了一句。
“是,请小姐放心,”几个统领忙都冲莫良缘抱拳行礼,大小姐的话外音不难懂,他们这些粗人听得明白,只要他们在少将军回来之前,好好干,不再出差错,那大小姐就会保他们无事。
统领们退下后,云墨看着莫良缘小声笑道:“帝宫没白待。”他没听莫桑青说过,教过莫良缘御下之道,那莫良缘的这个本事,在云墨想来,只能是在帝宫里练出来的。
莫良缘勉强一笑,活了两世的人,有些事她看也看会了。
“不要哭了,”云墨跟莫良缘说:“我晚上会再过来。”
莫良缘说:“让孙大人再给你看看吧。”
云墨摆摆手,拄着拐杖就要走。
莫良缘追着云墨下了台阶,说:“是不是多带些人手去军营?”
云墨小声道:“蒙将军调了支兵马给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莫良缘这才放了心。
云墨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莫良缘小声叮嘱道:“府里若是出事,你要通知我。”
莫良缘忙就点了点头。
“我希望不要再出事了,”云墨又小声嘀咕了一句。
“谁会希望出事呢?”莫良缘低头道。
一时间,云墨和莫良缘都无话要讲了,两人默不作声地走出正堂所在的庭院,云墨出府去城外的军营,莫良缘往莫望北住着的正院走。
正院的一间厢房的窗外里,房耀一脸焦急地看着孙方明道:“孙大人,这香是不是有问题?”
孙方明透过窗棂的缝隙,看着厢房里的叶纵,道:“叶纵没问题。”
“他没问题,那也就是说,他给我家大将军用得熏香没问题了?”
“这个还不好说,”孙方明摇摇头。
房耀急得要跳脚,他跟这位名医说话太费劲,什么叫还不好说?就不能给他一句痛快话吗?
孙方明仍是盯着厢房里看。
“要不孙大人你还是去看看我家大将军吧,”房耀说:“老站在这里能看出些什么来?”
孙方明扭头看了房耀一眼,虽然孙大人觉得自己是克制了,但房侍卫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位名医在鄙夷他了。
“这不是打仗冲锋,”孙方明跟房耀道:“要有耐心。”
“我都快急死了,我还要什么耐心?”房耀急道:“我家大将军还躺那里呢!”
叶纵这时在厢房里动了一下,将捆在身上的铁链拖得“咣当”一响。
房耀顾不上催孙方明了,也屏息凝神地往窗缝里看。
“药性过去了,”孙方明自言自语了一句,见房耀又看自己了,孙太医正只得又解释了一句:“是太后娘娘涂在匕首上的毒,那不是致命的毒,只会让人暂时不能动弹。”
房耀老实不客气地道:“我家小姐心好!”
孙方明没吱声,莫良缘真不是坏人,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但手段绝算不上良善。
“还有,”房耀又道:“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