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人们再说起这一天的时候,开口说的第一句都是这么一句话,内鬼小看了莫良缘这个将门之女。
叶纵没有想到,莫良缘敢只带着侍卫,就这么着闯进大将军府。试想如果回到鸣啸关的是莫桑青,那叶纵怎么可能会是如今这样的安排?
莫良缘进大将军进得简单之极,将戴着的帷帽除去,露出自己的脸,整个大将军府就欢天喜地了,他们的小姐回来了!
看着面前众人脸上的笑容,莫良缘就可以肯定,叶纵没能将大将军府握在手里,被他挟迫的,很可能只有她的父亲。
“去我爹那里,”莫良缘小声跟房耀道。
房耀点头,一言不发地带着莫良缘往莫望北住着正院走。
大将军府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没看出不对来。莫良缘以前真的是个刁蛮的人,和蔼可亲,温柔良善,待人宽和这样的词语,跟莫良缘永远都搭不上边。所以莫良缘就这么谁也不搭理,径直往正院去的举动,在大将军府的众人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了。
“你翻墙进院,”快步走在去正院的路上,莫良缘小声跟房耀道:“我父亲一定在卧房里,你进去后,什么也不要问,将这会儿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制住,是杀是伤,这个你看着办。”
“那小姐你呢?”房耀问。
“我去会会叶纵,”莫良缘道:“放心吧,他不敢当众杀我的。”
“可……”
“你不想救我爹哦?”莫良缘问房耀。
房耀看着莫良缘,最后将心一横,牙一咬,道:“那小姐你小心!”
“嗯,”莫良缘笑了笑,说了句:“我还不想死呢。”
房耀抄小路走了。
莫良缘走过回廊,走过景致不一的庭院,最后走到了正院门前,往着正在出院的人道:“这不是叶将军吗?”
叶纵被莫良缘堵在了正院的庭院里。
莫良缘停在离叶纵三步远的地方,上下打量叶纵一眼,她面前这人是叶纵没错,“这么急急忙忙,是我爹让你去大门前迎我吗?”
精骑兵和房耀带来的骁骑营兵卒这会儿都留在院门外,叶纵面对着的是孤身一人的莫良缘。笑了一下,叶纵躬身给莫良缘行了一礼,道:“小姐回来了。”
“你以前不会给我行礼的,”莫良缘看着叶纵道:“今天这是怎么了?是太久没有看见我的缘故,还是有别的原因?”
叶纵面色平静道:“小姐归来,我怎能不行礼?”
莫良缘皱一下眉头,道:“我方才是与你玩笑的,你这人向来无趣的很,每次见我都要一本正经的行礼,还有,你在我面前都是自称未将的,叶纵,你这是怎么了?”
叶纵望着莫良缘,神情里几多无可奈何之色。
没有时间给莫良缘多想,往叶纵的跟前走了一步,莫良缘小声道:“你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回来了?”
叶纵说:“小姐与少将军联系上了?”
“没有,”莫良缘道:“我哥忙着保家卫国呢。”
叶纵说:“那小姐这是?”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莫良缘反问叶纵道:“我爹呢?”
“大将军昏睡未醒,”叶纵小声道:“请小姐随我来。”
庭院里没有种植多少花草,只廊下台阶的左边种着一棵菩提树,绿阴如盖,这就是正院里唯一的绿意了。
无遮无挡的庭院里无法藏人,叶纵就是安排,手下也是与自己带来的精骑兵和骁骑兵一样,守在院外。莫良缘看一眼悬在叶纵腰间的佩刀,再看一眼叶纵微微握着的双手,莫良缘的眸光一暗。
叶纵这会儿在等着莫良缘发问,莫良缘来得太出乎他的预料,所以这会儿叶纵还没想好,他要拿莫良缘怎么办。莫良缘身体健康,正大光明地从大将军府的大门走进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大小姐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鸣啸关,这样一来,他要怎么制住莫良缘?真正制住莫良缘这个人不难,大小姐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可这个借口难找!
莫良缘跟着叶纵从菩提树下走过,阳光在这里成了斑驳的光影,莫良缘抬头看看菩提的枝叶,眯一下眼睛。
莫望北的卧房里,这时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叶纵听见这声音,脚步一顿,随即就转身看莫良缘。
叶纵停下了脚步,莫良缘却没有,在叶纵转身的同时,匕首从袖中滑落到手里,莫良缘的手伸向了叶纵因为转身,而露出来的右边肋下。
叶纵的武艺很高,出于习武,从军之人的本能,叶纵是有防备的,他只是对莫良缘没有过多的防备,而莫良缘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感觉到肋下疼痛,叶纵脚步点地,人就往后速退了。
莫良缘拿着能刺进叶纵肋下的匕首,目光冰冷地看着叶纵。
叶纵手按着伤口,这个时候说话已经是多余了,叶纵唯一的选择就是先拿下莫良缘。只是等他要欺身上前的时候,叶纵感觉到了伤口的麻痒,叶纵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匕首是淬了毒的。
卧房里这时又传出两声惨叫,还有桌椅倒地的声响。
负责护卫正院的亲卫们冲进了庭院,却在看见对峙中的莫良缘和叶纵后,亲卫们停下脚步,呆愣住了。
待在院外的精骑兵和骁骑兵们,闻声也涌入了庭院。
有亲卫在这时往莫良缘的跟前跑。
莫良缘几步就到了叶纵的身后,将手里的匕首架在了叶纵的喉咙上,冷声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