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跑得毫不犹豫,而三王的追兵因为三王的拿不定主意,而出击迟缓,这样一来,等严冬尽带兵到了秋雁山的那道山梁时,三王的追兵还不见踪影。严冬尽带着阿明仔几个了奴兵头领爬到了山梁的最高处,遥看卧虎一般横卧在平原之上的秋雁山。
“严少爷,”阿明仔手往南指,跟严冬尽道:“那里就是入山口。”
严冬尽看一眼阿明仔指着的入山口,问几个头领道:“你们对这秋雁山都熟悉吗?”
头领们都点头,河川之地就这么一座山,山中的景色好不好,这是达官贵人们关心的事,奴兵头领们不知道,他们也没关心过,但他们对秋雁山的一草一木又都很熟悉,因为这山是他们的练兵场。
“一会儿我们能打就打,李祝的人要是不来,我们能打得赢也不打,”严冬尽跟几个人道:“我们分头进山,在桐川城汇合。”
阿明仔几个人都领命。
“追兵过来了,”一个头领指着山梁下。
远远的,一股由马蹄激起的烟尘随着兵马的前行,由远及近地往山梁这里袭来。
“走吧,”严冬尽说:“我们去会会三王的兵马,我看过他们的操练,差劲极了,比女人都不如。”
听了严冬尽的话,除了一贯严肃的阿明仔外,奴兵头领都哄笑了起来。
严冬尽将自己带着的几个人一一看过,道:“以前你们的命不是自己的,主子爷要杀就杀,不过现在不是这样的了,命由自己你们作主了,去跟弟兄们说,从现在起,富贵荣华由自己去争,去抢!”
“是,”阿明仔大声应话道。
严冬尽往山梁下走,想想又说了句:“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李祝的人不来,我们就分头进山,我再说一遍,我们犯不上用自己命来填河川的这块地。”
众人又大声应是。
严冬尽拔刀出鞘,辽东的战刀刀身偏细长,这会儿夕阳西下,严冬尽手里的刀映着夕阳的余辉,血红的一片。
随着追兵追到,两方兵马狠狠地撞在一起,铁器相撞的声音,叫骂的声音,战马的嘶叫声,打破了山野的宁静。
严冬尽说三王的兵还不如女人,这是句玩笑话,三王的兵将再不济,也占了一个人数上的优势,很快一千多奴兵就被三王的兵马分割成数个小块,这让奴兵们没办法相互呼应了。
“弓箭手!”严冬尽手指前方,冲阿明仔喊了一声。
阿明仔会意,不再带兵护卫在严冬尽的周围,而是带着自己的兄弟们往弓箭手所在的地地冲杀过去。
严冬尽的身前已经倒了数员将官的尸体,抬手抹一把脸上的血,严冬尽看向了又将自己围在了中间的一队人马。
“严冬尽,”木术看着严冬尽狞笑。
严冬尽眯着漂亮的眼看木术。
木术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严冬尽冷笑了一下,道:“我为什么要认得你们这些蛮夷?”
严冬尽的态度激怒了木术,骂了严冬尽一句小畜生,木术催马就向严冬尽冲了过来。
严冬尽将战刀在手里转了一圈,他已经力战快半个时辰了,杀了面前的这些蛮夷后,他就得带着人撤了。
有奴兵冲上前,跟蛮夷们战在了一起。
木术没管奴兵,径直向严冬尽冲来,只要杀了严冬尽,他往河川这趟就算没白来。
就在这个时候,喊杀声从三王兵马的身后传了来。
人未至,箭雨先至。
站在最后压阵兼督战的三王兵马刹时间,就在这阵箭雨之下伤亡无数。
“三王已死!”
“三王已死——”
……
叫喊三王已死的喊声,突如其来,又扑天盖地的,让人震耳欲聋。
木术拨转了马头。
远远地,有兵卒用长杆挑着三颗人头,往山梁这里跑来。
听着三王已死的叫喊声,再看着被挑在长杆上的人头,三王兵马的军心就这样乱了。有兵卒开始不战而逃,负责诛杀逃兵的督战队这时自顾不暇了,无力阻挡兵卒的逃跑,这样一来,溃败就如雪崩一般,就是大罗金仙临世也无法阻止了。
木术狠狠地揪一把颌下蓄起大胡子,冲手下们下令道:“走!”
跟严冬尽的想法一样,木术将军也想着,河川之地不值得他们关外人用命来填。杀严冬尽固然重要,可与命比起来,当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阿明仔带兵回到了严冬尽的身边,小声问:“三王真的死了?”
“不知道,”严冬尽摇一下头,说:“三王有那么容易杀吗?”
这个问题阿明仔答不上来,便又问严冬尽道:“严少爷,我们是进山,还是追?”
严冬尽刚要说我们进山,崔北有乱军阵中找着了严冬尽,骑马跑到了严冬尽的跟前。
看见崔北,严冬尽的脸色就变了,“你怎么在这里?”严小将军厉声问崔北道。
崔北哭丧着脸,道:“陆大公子又回去找李祝了,李祝这才发兵攻打三王的军营。”
“那他人呢?”严冬尽问。
崔北说:“跟李祝在一起。”
“他不找李祝,我也不会有事!”严冬尽抬手似乎要打崔北。
崔北没躲,只表情变得有些畏惧。
这一巴掌严冬尽最终也没落下来,恨恨地收了手,抱怨了一声:“他又不会武,你不会强带他走?”
崔北的样子看着要哭了,“陆大公子说这是个除去三王的机会,错失了可惜。”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