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折大将军这是在关心自己,可云墨这会儿是了领不了折大将军这个情,云墨只想求折大将军,您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跟前的两个他都压不住了,您还要再弄一个要去韩家的人出来?别闹了啊!
折大公子走到床榻前,看一眼云墨的脸色,折大公子也觉得不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折大公子问严冬尽:“你大哥那里还没有消息吗?”
严冬尽端着药碗摇头。
“那得是什么毒呢?”折大将军问。
严冬尽还是摇头,说:“孙大人看不出来。”
折大将军冲着孙方明撇嘴了,说了句:“不会解也算了,连是什么你都看不出来啊。”
孙方明没吱声,能看出来是什么毒,那这毒也许能解了,可这话他说给折星野这个莽夫听有用吗?
“云墨何德何能劳大将军担心?”云墨这时开口道:“多谢大将军,云墨无碍的。”
折大将军看着云墨,他也想知道,这个禁卫将军,也没听说家势出众,怎么让辽东大将军的这三位这么操心了呢?莫桑青亲自去韩家寻药去了,莫良缘坐在房里陪着,严冬尽亲自端着碗喂药,这位严小将军这辈子像这样伺候过人几回?
“复生啊,”折大公子这时跟严冬尽道:“药若是冷了,药效不好了。”
严冬尽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药碗,这碗药早冷了。
折大公子伸手碰了一下药碗,说:“再让人熬一碗来,这碗不要了。”
严冬尽起身去命人再熬碗药来,云墨却在这时将身子附在了床沿,折大公子反应极快,忙将床下的铜盘往前踢了踢,云墨张嘴吐了起来。
孙方明忙前看云墨。
云墨将方才好容易咽下肚的米糕和汤药一起都吐了出来,之后便是吐血。
孙方明急出了一头的汗。
折大公子急声问道:“他现在能见风吗?”
孙方明正专心下针,听了折大公子的话,也只是点了一下头。
“复生,将窗户开一扇,”折大公子抬头跟严冬尽道:“让屋里的味道散一下。”
严冬尽跑到窗前开窗,寒冬腊月的天气,严冬尽也不敢将窗户大开了,只敢开了半扇窗。窗开之后,一股冷风从窗外灌进屋,将血混着药味,呕吐物的味道吹散了不少。
“这样下去不行,”折大公子跟又跑到床前的严冬尽道:“得派人去催你哥,云墨撑不下去了。”
严冬尽看一眼被自己随手放在了一旁的药碗,发黑的药汁冷了后,再被风一吹,这会儿凝结成了块状。
“冬尽,”莫良缘这时道:“你去韩府一趟吧。”
严冬尽点一下头,也不等云墨缓过气来说话了,严冬尽转身大步往外走了。
云墨平静下来是在小半个时辰之后了,人还清醒,话也还能说,只是脸色看着灰败得吓人。
“行行,别说话了,”折大将军冲要说话的云墨摆了摆手,说:“现在先顾身体,不舒服你躺着,什么也不要想了,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不是?”
云墨尽力侧身往莫良缘坐着的方向看。
莫良缘从坐椅站起身,慢慢走到了床榻前。
云墨看着莫良缘,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我会看着我哥他们的,”莫良缘跟云墨说:“不会有事的。”
云墨胸膛起伏了一下,看着是松了一口气。
“孙大人,”莫良缘又跟孙方明道:“你得保云将军今天之内无事。”
孙方明忙领命,云墨看着凶险,但今天之内不会有性命之忧,这点数孙太医正还是有的。
“太后娘娘,”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齐王爷来了,说要见您。”
莫良缘又看了云墨一眼,这才应声道:“我这过去正殿。”
“大郎护卫太后娘娘过去,”折大将军不等宫人的脚步声跑远,开口道:“我在这里守着云墨。”
莫良缘伸手在床榻轻轻拍了一下。
“去吧,”云墨勉强开口道。
莫良缘站着没动。
“放心吧,我不愿这么,这么死了,”云墨这会儿气血又翻涌起来,但还是强撑着冲莫良缘笑了一下,道:“不想死,我会撑着的。”
手又在床榻拍了拍,莫良缘才转身往屋外走。
折大公子跟着莫良缘出了屋,下楼梯时,折大公子小声跟莫良缘道:“毒是这样,毒发的时候人会很难受,但毒解之后,人会没事了,有孙方明在,不至于让云墨将军落下什么内伤的。”
莫良缘一步步走下楼梯,手按着伤处,跟折大公子道:“不为着我,云将军不会遇刺。”
折大公子往莫良缘跟前走了几步,笑道:“是,可云将军自己愿意不是?要说我,背后那人没什么出息,想杀人,痛痛快快地将人杀了,搞这种用毒的歪门邪道做什么?”
“我在等韩家提条件,”莫良缘低声道。
折大公子一愣。
“走吧,”莫良缘在步辇前停下脚步,看着折大公子道:“大公子随我去见见齐王爷吧。”
齐王这时跟着长乐宫的一个小太监,走进了长乐宫的正殿,等宫人将茶水送,莫良缘也坐着步辇过来了。
看见跟在莫良缘身后的折大公子后,齐王的目光跳了两跳,这才站起了身,冲莫良缘躬身行了一礼后,齐王看着折大公子道:“你怎么在这里?”
折大公子给齐王行礼,态度很是随意地道:“末将父子险些没了性命,特来向太后娘娘寻个庇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