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青是在护国公府三条街外跟严冬尽分手的,准备回左大营的莫少将军临走前问了严冬尽一声:“你回右大营去?”
严冬尽说:“我想回宫一趟,老没有消息,良缘该等急了。”
“那右大营有事怎么办?”莫桑青问。
“有事小五子会找我的,不是还有大哥在吗?”严冬尽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
队伍里小五子举了一下手,喊了一声:“严少爷。”
严冬尽的目光从小五子的脸上转到了周净的脸上,严小将军一脸的诧异,说:“周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净嘴角抽了一下,他跟着跑了三条街了,这位竟然不知道他在?
莫少将军气乐了,这是看见他了,他们严少爷就不操心了,连看一眼都有谁跟着都省了,“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莫少将军抬手一巴掌落在了严冬尽的脑袋上,这会儿他跟这位说什么有用?
严冬尽没敢躲,心也虚着,他刚才出护国公府大门的时候,真没看人,满脑袋想的都是回宫去见莫良缘,他往护国公跑这一趟,莫良玉的事他就得跟莫良缘交待了,再爱莫良缘,严冬尽也不会认为莫良缘是个温婉如水的姑娘,这事是要是说不好,鬼知道他的大小姐能闹出什么事来。
严冬尽挨了巴掌,不躲不闪,只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莫少将军忍不住问道:“你又怎么了?”
“莫,莫良玉的事我要怎么跟良缘说?”严冬尽问。
“你说什么?”莫桑青是再也想不到严冬尽在操心这事儿。
“良缘要发火怎么办?”这句话问出口了,严冬尽想了想,说:“她发火倒没什么,可我要怎么哄她?实话实说吗?”
“你自己看着办,”莫桑青催马往前走了,他是有多闲才管这事儿?
莫少将军一走,就周净和小五子几个人留下来,骑马上看着严冬尽了。
严冬尽看周净,撇嘴道:“你做事就不能动作快点吗?”
怎么人人都埋怨自己?周净几乎想叫撞天屈,他不想干脆利落地宰了莫良玉吗?这不是撞上河西折家了吗?
“还有,”严冬尽说:“你怎么到今天才回来,没骑马走回来的?”
“没,”周净憋屈道:“路上遇见了折大将军,他非让我们跟着他一道儿走,他身边带着个小孙女,没走上一会儿就有事儿,我们就得停下来等了,总之麻烦透了。”
“你不能先走吗?”严冬尽问。
周净看着严冬尽,目光透着些可怜的意味。
“哦,我懂了,”严冬尽说:“你不敢。”
周净瞪起了眼睛,但随即就又认了怂,折家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他们,周净是没胆子跑。
“那折星野这会儿在城外了?”严冬尽又问。
“他进城了,”周净没精打采地道:“还带着折二公子,折二公子受了伤,看着只剩半口气的样子,听说是被折大公子打的。严少爷,你说这是甚什么仇甚么怨呢?”
折烽就是把折烙打死了,严冬尽都不会去问一句为什么,他就不关心这家人,催着褐途马往前了,严冬尽跟周净说了句:“那你回右大营看着去,有事派人去宫里找我。”
周净说:“我回来不用跟小姐说一声吗?”
“不用,”严冬尽又回头瞄了周净一眼,说:“你活没干成,没赏可领。”
我见小姐不是为了赏,这句话被周侍卫长憋在了心里,眼睁睁看着严冬尽走远,周净恨恨地跟小五子说:“小姐一定会发火的,你看着吧!”
小五子说:“周净哥,你就不能盼着严少爷些好吗?”
周净催马往京师右大营的方向跑了,他倒是盼着所有人好呢,可有人盼着他好吗?
京城的一家地处偏僻,但地方还算宽敞的宅院里,折大将军愁眉苦脸地看着折大公子,说:“你是不是想把老二给打死啊?”
折大公子懒洋洋地坐在折大将军的下首处,说了句:“他不是没死吗?”
“大夫说了,”折大将军说:“老二这会儿都养上一个月。”
“哦,”折大公子说:“一个月后他就又能活蹦乱跳了?那我还是打轻了。”
折大将军头疼道:“不就是一个女人?你何必这么跟他较劲呢?”
“所以父亲就放他和莫家三小姐走?”折大公子说。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折大将军低声道:“你把护国公府得罪死了,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对了,你与莫望北的闺女谈得怎么样?你们说什么了?”
折大公子抬眼看折大将军。
“太后娘娘,”折大将军改口道:“太后娘娘,这行了吧?”
折大公子的目光落在手旁的茶杯上。
“那茶杯有什么可看的?”折大将军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这茶杯模样挺好看,”折大公子看着面前的青瓷茶杯道。
折大将军拍了茶几,将茶几案拍得山响,但折大将军说出来的话是认输的,“你是我祖宗,”大将军跟长子道:“我喊你爷爷,爷爷你能说正事吗?”
“太后娘娘允了,”折大公子这才道:“她会为老二和莫良玉赐婚。”
这话送折烙回去的侍卫跟折大将军说过,可折大将军不信,这会儿听长子亲口说了,折大将军呆了半天,嘴巴开合了几回之后,折大将军才说:“那你还把老二打成那样?”
折大公子说:“我为什么不打他?”
“你都成全他了,你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