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庸是被周净硬拍巴掌拍醒的,醒来后,一眼看见站在台阶上的护国公,一向以温文面目示人的傅大学士,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吓不到打杀惯了的周净们,也没听到护国公,但把走出大理寺大门来的徐长白给吓住了。
“将人犯押进去吧,”护国公跟徐大人道:“你想让百姓们看热闹看多久?”
护国公转身往大门里走了,周净们也押着傅家父子上了台阶。
徐长白看看围在大理寺门前的京城百姓,害怕傅家父子这会儿叫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刚想命人将傅家父子的嘴堵了,傅庸这时已经张嘴了。
“你们……”
傅庸说了两个字出来,周净回身抬手就将傅庸的嘴捏了一下。
徐长白眼见着傅庸歪了嘴,口水从嘴角流出,这位大学士竟是被周净卸了下巴。这杀胚,徐大人看着周净,心里暗骂里了一句。
“走快点,”周净推了傅庸一把,将傅庸直接推跌到了门里去。
傅光晋这会儿人软成了面条,看见了父亲受辱,他也没反应,自己被辽东大将军府的人推倒在地上,这位傅大公子也仍是没有反应。
“大人,”周净站在门前问徐长白:“这两个人犯要押到哪里去?”
“天牢,”护国公在门里的说了一句。
“这里也是国公爷当家啊,”周净刺了徐大人一句,带着人推搡着傅家父子往天牢去了。
严冬尽这时骑马到了大理寺的门前,围在大理寺前的人群哄得一下往后退了退。
严冬尽坐在马上,扭头看一眼站在台阶上的徐长白。
严冬尽一行人身上都沾着血,怕一路上再遇见刺客,除了严冬尽战刀在鞘中外,其他的侍卫都将兵器亮在手里,一行人衣衫带血,手执凶器,面目不善,看着就让人生畏。
徐长白在阶上门廊下站着,喉节快速的哽滑了几下,这才是十来人的辽东军,想象一下再多几支这样的骑兵在京师城的街头横冲直撞吧,好好的一座京师城会变成什么样子?边军入京,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严冬尽下马走到了徐长白的跟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徐大人。”
“那就是刺客?”徐长白指一指被一个侍卫拖在地上的刺客。
“是,”严冬尽点头。
“这样的人怕是审出什么来,”徐大人小声道。
严冬尽没说话,一副我只负责抓,其他的事我管不着的表情,这表情让徐大人气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难不成与你们辽东大将军府无关?
“这么多围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恼怒的男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大理寺成戏台子了?”
徐长白和严冬尽扭头顺着声音看过去,又了一行打南边往大理寺来了。
“是齐王爷和康王爷,”徐长白说着话就往台阶下走,迎二位王爷去了。
“严将军,”莫福凑了上来,“我家国公爷已经去了天牢,那傅家父子这会儿就在天牢里了。”
严冬尽指一下刺客,跟侍卫道:“将这个也押去天牢。”
“这个就是刺客?”侍卫还没及领命,齐王就走上了台阶。
齐王,兴元帝的皇子殿下里脾气最坏,最不会给人留脸面的一个,莫福听见齐王说话的声音,人往严冬尽的身后一站,就不说话了。
“末将见过王爷,”严冬尽给齐王和康王行了一礼。
齐王爷打量严冬尽一眼,道:“你就是严冬尽?”
“是。”
“久仰大名,莫望北抱回家养的二儿子,”齐王说:“本王还听说,莫望北是准备招你当女……”
“二哥,”在齐王在说出女婿这个词的时候,康王出声阻住了齐王。
齐王没再将话往下说,只是目光卑夷地看着严冬尽。若不是顾及辽东铁骑,他们兄弟何必让李祉那个小东西坐上龙椅?想着皇位,齐王对辽东军中的人,除了厌恶,也就是厌恶了。
“听说傅氏父子犯了事,”比起齐王的气不顺,康王对严冬尽说话的态度就堪称和蔼了,“所以我与我皇兄过来看看。”
“是,”严冬尽冲康王又是一躬身。
“徐大人,”康王又喊徐长白。
徐长白忙从后面走到了康王的身前,躬道:“下官在。”
“不管傅氏父子犯了何事,有句话本王还是在说的,傅庸是圣上的外祖父,”康王看着徐长白道。
徐大人几乎要愁死了,康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那个三巨头要傅庸的命,这边康王爷和齐王爷要保傅庸的命吗?这二位难不成在对傅家的事上,跟睿王爷不是一条心。
严冬尽站在了一旁,看看康王,又看看齐王,最后目光又落在了康王的身上。这个人他在傅府门外见过,那时这个人衣着普通,不像现在这样一身锦衣。从傅家追到大理寺,要说这位王爷跟傅家没关系,严小将军是不相信了。
康王没想到自己站在人群之中,周围都是个高体壮的王府侍卫挡着,前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挡着,自己站得这么隐蔽,穿着打扮也一点也不显眼,严冬尽竟然还是能看见自己。说完了那句傅庸是圣上外祖父的话后,康王就看齐王。
齐王开口道:“傅庸呢?他的那几个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严冬尽道:“傅庸与其长大现在天牢,其他的五子已经遇刺身亡了。”
“什么?”康王小声惊叫了一声。
齐王就皱眉,道:“你们辽东军不是号称铁骑踏山河,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