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种直觉,这个小刘只是一个办事的傀儡,她的背后,一定还有别人——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
因为宋轻笑的身体受到了严重损害,所以她一直都留在医院,每天进行各种各样的检查,手上的滴液就没有断过,短短两天,手背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了,纤细的手也有些肿了起来,看着十分令人心疼。
傅槿宴不分昼夜的陪着她,帮她消肿,守着她,静静地等待着她醒来。
三天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之中,沉睡了许久的宋轻笑的眼皮终于缓缓地动了动,像是大雪过后的蝴蝶,翅膀轻轻地颤动着,跃跃欲试的想要飞走。
一声嘤咛,宋轻笑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眨了又眨,终于适应了眼前的亮度。
刚要动,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笑笑,笑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这个声音,和自己晕倒之前听到的是同一个声音,是……
慢慢的扭过头,就看到傅槿宴正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只是他的形象看着有些颓废,胡子拉碴,神情憔悴,眼眸中布满了红血丝,像是熬夜许久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宋轻笑心中犯疑,想要开口询问,结果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声音沙哑的像是破了一个洞的风筒一样。
察觉到她的不适,傅槿宴当即便反应过来,拿着棉签沾满了水,轻轻地湿润了她的唇,感觉她适应了一些之后,才端着杯子递到她唇边,吸着吸管喝水。
温水流淌过干涸的咽喉,缓缓流进身体中,将身体再一次舒润,使得她感觉终于好受了一些,能够顺利开口说话了。
“我这是……怎么了?”
傅槿宴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听到她的疑问,抿了抿唇,思考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
现在不说,等到宋氏夫妇来了的时候,也会告诉她,万一她又胡思乱想,以为是自己故意瞒着她,那就不好了。
“你在家门口晕倒了,正好我当时在,就带着你来了医院,检查结果说,你……是长期服用有毒药物,损害了精神和身体,导致的最近的虚弱,这一次会晕倒,也是因为对方突然加大了剂量,但你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抵挡不住这么猛烈的药性,所以才会晕倒了,已经好几天了,你终于醒了。”
闻言,宋轻笑膛目结舌,眼神呆滞,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傅槿宴说的就是普通话,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都是她平时认识的字,可是为什么组合到一起,她就完全不明白了呢?
什么叫做“长期服用有毒药物”?
什么叫做“损害了精神和身体”?
这都是什么意思?
调整了一段呼吸之后,宋轻笑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依旧是沙哑的,不复往日的甜美:“什么意思?你是说,有人在偷偷地给我下毒?”
傅槿宴缓缓的点了点头。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下在了哪里?”宋轻笑继续追问。
“从你回到宋家几天之后,下在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自己做的,但是说起来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心虚的感觉,“我给你的那些中药里面。”
宋轻笑一听,当时就再一次愣住了,片刻之后,扯了扯嘴角,毫无预兆的笑出了声音,声音开始还比较微弱,但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到后来,变得越发的尖锐刺耳,带着浓浓的嘲讽的感觉。
傅槿宴知道她为什么而笑,心里颇不是滋味,咬了咬牙,想要劝慰一下:“笑笑,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轻笑直接毫不客气的打断。
她扭过头来,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语气冷漠的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是不是郑婉儿做的?”
“郑婉儿?”
傅槿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突然提起郑婉儿,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住了。
这一情景看在宋轻笑的眼中,就是秘密被暴露过后的惊慌失措,顿时冷笑一声,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深深怨恨一样,令人心惊胆战:“我以为我已经躲到了这里,已经离她很远了,也和你分开了,总可以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居然费劲心思的追到了这里来,我真的……现在我就想问问她,是不是非要将我逼的活不下去,真的去死了,她才肯放过我?又或者说,即使是这样,也不愿意放过我,还要挫骨扬灰,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是不是?是不是!”
她声嘶力竭的嘶吼,沙哑的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的铁锈味,喷涌而出。
看着她满面狰狞,瞪目欲裂的可怖的模样,傅槿宴也感到了些许心惊胆战,咬着牙,上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抚。
但还没有等他靠近,一个冷漠的眼神就甩了过来,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你不要靠近我,我现在看到你,就会想到郑婉儿,就恨不得,恨不得杀了你!”
闻言,傅槿宴心中赫然,情绪在脸上表现出来,满是惊讶:“笑笑!你冷静一点,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没有任何一项证据能够证明,是郑婉儿做的。那个下毒的保姆已经跑了,现在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找到。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妄加揣测,万一事情不是她做的,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