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我们都嘱咐他要慢慢开,高雄说:“你们放心,这次我的时速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公里,总行吧?”我坐在副驾驶位置,把车窗开到最大,把头靠在椅背上,心里还想着在酒吧里遇到的那两个女孩,心想两位都不错,到时候希望至少能结识一个。这时,我听到开车的高雄呼吸有些急促,睁眼看去,见他脸色发白,喘着粗气,似乎酒气正在往上涌。
“喂,高老板,你要不要歇会儿?”这时黄诚信和吴敌也注意到了,吴敌劝高雄下车去吐吐,黄诚信却立刻反对,说酒醉的人只要吐出,就立刻瘫倒不能动。我说没关系,你和吴敌不是都会开车吗。
黄诚信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喝酒之后开车,我还没有活够。”吴敌说他没问题,吃了那么多小吃,已经把酒气压下去了,他来开车吧。刚说完,高雄忽然踩刹车来了个急停,推开车门就开始狂吐。
我们正好出去透透气,黄诚信边拍着高雄的后背,边说:“夜路走多总遇鬼,高老板就算系酒神再系,居然也有喝多呕吐的席候,真系不容易!”高雄弯腰着,喘了口气,侧头看着黄诚信,表情很生气,刚要开口,又继续大吐起来。吐了好几分钟才算完,我估计他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清空,果然如黄诚信所说,回到车上的高雄全身无力,瘫在椅背上说不出话来,一动也不能动。
改由吴敌开车,黄诚信说:“高老板,你现在应该鸡道,妓几并不是铁打的了吧?身体系妓几的——”高雄勉强抬起手臂,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说。我觉得高雄真不容易,按他的脾气,平时非跟黄诚信呛起来不可,但现在不行了,半瘫状态,说话都费劲,更别提回击。我问吴敌开车行不行,吴敌边开车,边用力拍着胸脯:“你放心。”忽然咳嗽起来,我笑着说是不是用力过猛,打自己也用泰拳的力度。
吴敌越咳嗽越厉害,最后居然坐不稳,只好停车,他还在咳嗽着,推开车门出去咳,最后由咳变吐。我连忙出了汽车,也帮他拍着后背。黄诚信骂道:“介系怎么搞的?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不系说酒量很大吗,不系说已经用小妻把酒给压下去了吗,怎么还、还会吐……吐成介样?”他说不下去了,将头探出车窗,开始狂吐。
“你们都——”我第四个字还没出口就也开始吐起来,用手扶着车门,三人一起吐,高雄勉强把头探出来,看到我们吐成这样,有气无力地说:“快,快上车,开走!”
我可能是喝得酒最后,吐的也没那么严重,转头看着他,问到底是什么回事,心想就算都酒多了,也不应该在同一时间狂吐,这里面肯定有情况。高雄说:“中、中人圈套了,别问,快开、开车!注意看后面!”
吴敌抹了抹嘴巴,说:“我没事,我能、能开……”三人勉强钻回汽车,由吴敌开车,高雄费力地转过身去,看着车后面。黄诚信已经吐得人事不省,我从另一侧把头探出窗外,这条路晚上并没什么人和车辆,很安静,看到后面隐约有车灯亮起,说明有辆汽车在后面同向行驶,但不知道是否有关系。吴敌握方向盘的手一直抖得厉害,我眼前也开始阵阵发黑,这显然不是醉酒的感觉。
高雄说:“多拐弯,开得越快、越乱越好。”吴敌从大道驶向小路,又见到岔路口就拐弯,但大方向不变。因为这不同于躲避追杀,如果对方是降头师,那么施降是距离越近效果越好,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甩开对方,而且还要有效地拉开距离。只有让对方看不到我们的车,拐向错误的岔路,才有可能离我们越来越远。
好在吴敌咬紧了牙关,七拐八拐地驶向我们都不知道的路,不知道是酒气下沉,还是巫术失效,我逐渐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但吴敌不敢放松,还是左拐右绕地向前行驶,从半空中月亮的位置大概能判断出,我们是在朝东北方向。我让吴敌尽量快开,最好能一直开到孔敬。
又开了近两小时,吴敌已经精疲力尽,我让他把车驶向路边的树林,开进林子里休息。车熄火后,我们四人互相看看,脸上全都是豆大的汗珠,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苦。黄诚信说:“介、介系怎么回系……”
高雄说道:“应该是降头术,我不可能在吃了那么多小吃之后,还会酒气上涌。”我问是不是梁姐在搞鬼,高雄摆了摆手,说现在要考虑的是解开降头,他哆嗦着掏出手机,给阿赞布丹打电话,说了情况之后,才知道他人在吉隆坡办事,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曼谷。他告诉我们,尽量开车远离曼谷,对方不知道我们朝哪个方向行驶,但也不要去披集或者孔敬的方向,因为对方追过来,多半也会选择这两条路线,再次遭遇的机率是五成,太危险,让我们朝曼谷正北方向,找个地方暂时躲避就行。
我们的车在树林中,能被找到的机率很低,所以不用担心。四个人都累得不行,在车上就睡着了。次日醒来天已经大亮,我们出了汽车,树林中空气很好,到处都是鸟鸣,但我的头疼得要裂开。四人互相看看眼睛,都有很明显的竖线,只不过有深有浅,高雄最深,黄诚信和吴敌较浅,而我的最浅。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我喝的酒最少?
“系不系辣两个吕孩在搞鬼……”黄诚信用手捂着脑袋。吴敌说也有可能是我们要的酒本身就有问题,我回忆着,那两名年轻女孩好像是在我们坐下之后二十多分钟进来,很有